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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童昕在睡觉。这个点怎么就睡了,童婳有些纳闷,看到桌上的感冒药,她心下了然。幸亏他睡了,不然自己这模样,得把他吓半死。
洗了个澡,换了身干净衣裤,家里到处找遍没有伤药。此时,雨渐停,远处云层里天色皙白。
突然,铁门被敲响,吓得她一激灵。
她站起身,怯生生的问:“谁呀?”
“是我。”低沉的男声传来。
是赵易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把门开开。”
……童婳犹豫了片刻,还是下楼打开了破铁门。
赵易像刚从河里爬出来一样,浑身湿透,短发也是一缕一缕的。晶莹细密的水珠,仿佛给他涂抹一层油光。薄薄的上衣贴在身上,显现出他肌肉结实的肩背,随着动作起伏,露出优美的线条。
他看了一眼外墙没有栏杆的楼梯,眉头微蹙:“你就住这个危楼里?”
童婳低头不答。
“你爸妈呢?”他问。
“死了。”
“怎么死的?”
“一个中风,一个脑血栓。”童婳淡淡地答。
“死多久了?”
“两年。”
“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吗?”
“还有个弟弟。”
“我是说大人。”
“有,在乡下。”
“怎么没回乡下?”
童婳顿了顿:“回了,还不如在这,所以就回来了。”
他问一句,她答一句。并不细说自己的遭遇,赵易也能想到他姐弟俩遭受什么样的对待。为避免揭人伤疤,他也不细追问。
他只觉心里堵得慌,比这***天气还要堵,一点风不透,又闷又热,令人呼吸窒息。她往兜里一摸,掏出一沓钱塞进她手里,有零有整:“数数,是不是1800块?”
童婳低头细数起来,片刻后点头:“嗯。”
他又将一包东西塞进她手里:“里边有药。”
她看了看,没敢接。
“拿着。”他语气很是强硬。
童婳这才接过来。
他转身要走,快出铁门时,又突然掉转头冲童婳过来,从兜里掏出一捆钞票塞进塑料袋里:“我帮你找活,别自己出去了,免得被人欺负。”
童婳低头把钱从塑料袋里拿出来,喊道:“你站住。”一把塞回他手心,蹬蹬蹬的就跑开了。
看她飞快逃回楼上,他急道:“慢点,别摔下来了。”
“我知道!”
哐当一声,楼上的门被关上。
赵易嘴上骂了句:“穷成这德行,还讲硬骨气,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,冤种。”
过了几天,隔壁陈大爷跟她说,大排档前些天被人砸了,是巷子里的地头蛇赵易带人去砸的,老板夫妻被打进医院到现在还没出院。
童婳心里对这个恶名昭彰的地头蛇多了几分感激,当然,更多的还是恐惧。
又歇了几日,这天早上童昕去学校了。
破铁门又被捶响,这沉闷有力的敲门节奏和声响,童婳立马听出来,是赵易。
她下楼开门,赵易背着阳光,短发微曲,金色的阳光勾勒出他分明的轮廓,他语气淡漠低头对她说:“想赚钱吗?”
她愣了愣:“赚什么钱?”
“跟我来。”他转身往外走。
她住十六号大儒巷,赵易把她领到对街的十二号巷子,她才发现这里边各数店铺林立,还有一个黑网吧。真没想到,只是隔两条街,境况竟是天壤之别,她一时看迷了眼。
他脚步停在一家理发店前,她一个急刹车,差点撞上他坚实的后背。
“凯哥美发店”童婳抬头看招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