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还没走几步，成思隼就追上来了，他拉住我另一只手，问道：“你和麦音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与你无关。”
我说了这句话后就准备和苏媛离开，然而他不肯放手，看着我说道：“照片上那个人明明是麦柒。”
这句话让我停下了脚步。
“那张照片是在高中放国庆节假前照的。”成思隼握了握拳头，“因为那张照片是我照的，我当时担任班级摄影师一职，为每个同学照了一张单人照。”他看着我，眼里带着几分询问，“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？”
我们都不曾想过，我为麦柒精心挑选的遗照来自于成思隼之手，这一切像恶作剧一般，无情地嘲讽着我们。
“而且上面的日期是六月十日……”是麦柒出事的第二天。
他看着我，有话却说不出口。
“正如你所想的那样。”我很淡定地说道，“那里躺着的是麦柒，而我是她的妹妹麦音。”
我大方地承认了，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惊愕。
“可你现在……”他指了指我，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我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道：“我叫麦音，在麦柒离开后用她的身份活着，而真正的麦柒顶着我的身份埋在了土里。”
“你……”成思隼看着我的脸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，“你为什么要用她的身份活着？”
“为了报仇。”替我讲出这句话的是沉默了很久的苏媛。
成思隼意外地陷入了沉默，此时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了我们三个人的身上，我们却没有跑去躲雨，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开。
“麦柒是怎么死的？”走在半路上，成思隼突然开口问道。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福袋，说道：“她是自己选择离开的。”
“因为我吗？”
我迟疑了几秒，点了点头，答道：“她以为你放弃了她，那个时候的她陷入了极端，最后绝望地选择了离开。”
我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，苏媛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。她看着我，又看了看成思隼，眼里带着怨恨。
此刻成思隼根本顾不上任何人的想法，他像个断了线的木偶，眼神瞬间暗淡下来。他跟着我们走出墓地，才停下脚步。
墓地外有一个公交车站，我们三个人站在三个不同的方向。成思隼没有说话，苏媛也一直没说话，来的第一班车是通往戚家夼的，苏媛冲我摆了摆手，说道：“我有事要去一趟戚家夼，我先走了。”
我点点头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成思隼看到苏媛离开，才主动说话：“你很恨我吧？”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我总觉得他的声音沙哑了许多，就像刚哭完一样，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我点了点头，对于我恨他这点，他已经心知肚明了。
“因为你觉得是我害死了麦柒？”
这一次我先摇了摇头，又点了点头，我用另一个问题堵住了他之前的所有问题：“你之前说会照顾我，现在还算数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