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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绾绾果然如她所说,要毁了明悠的脸。
“你说多少下,她这张脸才会打烂?”
她问得兴致盎然,清竹也很是识趣的接茬:“这样厚颜无耻的人,怕是脸皮比得上城墙,奴婢觉得怎么也得一百下。”
慕绾绾斜昵明悠一眼:“那就先打一百下试试?”
“主子英明。”
清竹将刑具丢给内侍:“把你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,要是谁手软,可别怪咱们娘娘也把这东西赏给他尝尝滋味。”
内侍被唬得低下头:“是。”
他撸着袖子朝明悠慢慢逼近,另有两个宫人上前抓住了明悠的头发,逼着她抬起了头。
似是意识到了无处可逃,沉默许久的明悠终于开口:“淳妃娘娘,宫里不准擅用私刑,若您当真觉得奴婢有罪,可宣召内侍省来惩戒,可若是您昭阳殿里的人动了手,可就是明知故犯了。”
慕绾绾最看不得她这幅故作冷静的样子,气得白眼一翻:“我明知故犯又怎么了?胤哥哥难道会为了你一个贱婢罚我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不会?”
慕绾绾一顿,随即火气上涌,几乎要被这句话气得失了理智:“他是我慕家养大的!别说你,就算我今天打了庄妃,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,不然就是忘恩负义!”
她一瞪内侍:“你等什么呢?还不动手?!给我狠狠地打!”
内侍咬牙抬起了手:“明悠姑姑,对不住了……”
刑具兜着风挥下来,明悠却不闪不避,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看的清竹心里莫名的不安:“主子,奴婢怎么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……”
慕绾绾正要骂她,一道威严又苍老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:“住手!”
内侍手一抖,刑具慌张避开了明悠,慕绾绾气得给了他一脚:“废物!本宫让你打,谁敢拦着?!”
话音落下她气势汹汹地朝声音来处看去,却瞧见一满头华发的老妇站在树下,正对她怒目而视。
慕绾绾心里一咯噔:“秦嬷嬷,您怎么在这……”
秦嬷嬷却根本没有理会她,反而侧身后退一步,她身后雍容华贵的太后被宫人簇拥着慢慢走了过来。
当初慕绾绾进宫时曾去拜见过太后,当时她十分慈祥和蔼,嘱咐她们为皇家开枝散叶,可现在她却像是变了个人,满脸的都是嫌恶。
慕绾绾有些不安,刚才的嚣张和愤怒都不见了影子,想起不能擅用私刑的宫规,她心虚地低下头行礼问安。
太后冷冷看她一眼:“你的礼哀家可受不起,毕竟连皇上都欠你们家的恩情呢。”
慕绾绾心里一咯噔,知道刚才那狂妄的话被她听到了,慌忙跪下请罪:“太后息怒,臣妾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!”
太后厉喝一声,神情冷凝:“怪道旁人都说你慕家嚣张跋扈,看来果真如此。”
慕绾绾越发慌乱:“不是,真的不是,臣妾只是被这贱婢气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