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荐指数:10分
但他现在完全没必要和这种小人计较,毕竟一重生就是这种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,还流了那么多血,他现在连大声说话都眼冒金星,只能有气无力地回答他。
“哦,我朋友帮我去挂号了。”
医生哼了一声,说道:“那就等着吧。”
说完便翘起了二郎腿。
原先看病的那人一直没走,他瞅了眼秦振帆的面色,已经苍白不堪,毫无血色。
“我说医生同志,你要不先帮他看吧,挂号也就几分钟的事情,不差这一会,但是我看他这伤口不小,来的路上流了不少血了,现在天又热,你还是赶紧帮他处理吧,别一会再发炎了,伤口感染。”
医生蹙眉,鉴于眼前这人是退伍军人,他不敢多跟他呛声,只能假模假式地站起来,看向秦振帆的小腿。
果然,撕裂的布料,粗糙的边缘黏在深深的伤口上,伤口里还有些坏死的皮肉拖挂着,最深的位置,血块凝固成黑红色,光打眼一看,都能感觉到彻骨的疼来。
“什么伤?”
“刀伤,镰刀。”
“哟,那是不是得破伤风了?”似乎怕医生再怠慢秦振帆,这位退伍军人又忙补充一句。
“那你还站着干嘛,赶紧坐下来啊。”说话间,他扶着秦振帆在木凳子上坐下。
大概是看出了自己的局促和窘迫,秦振帆听得出来,他一直在帮自己,这年头虽说穷,但热心肠的人也真不少。
医生知道这伤口的严重性,加上又有人看着,只能走到秦振帆的旁边,慢慢地卷起他的裤腿。
虽然略带着嫌弃的,但好歹手上还留有余地,没使大劲。
“你这得缝针啊,我先帮你消毒吧。”
说完,他便打开桌上铝制饭盒,用镊子从里面拿出一团红棕色的棉球来。
“忍着点啊。”
“没事……”
一句话还没说完,那棉球便擦了下去,真是刀刮般地疼。
秦振帆咬着牙齿,面不改色地
“一会缝针,得加麻药,知道吗?”
秦振帆摇摇头。
医生说:“我知道你不知道,我这不是现在告诉你了吗,让你朋友,一会去给你交麻药钱。”
秦振帆还是摇头。
医生有些懵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不加麻药,你直接缝。”
直接缝,估计这次也就几块钱能搞定,要是加了麻药,恐怕得上十块了。
如果说,秦振帆刚到这里还有一番干大事业的雄心壮志,那么现在他比脸都干净的口袋,折磨他几乎晕厥的饥饿感,和家庭里无法调和的亲情关系,让他再一次吃了现实的闷棍,一种无力感席卷而来,将他包裹。
此刻,他比任何都要理智。
倒不如让现实的这一记重锤,彻底地让他记住。
毕竟上一世,秦振帆也是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,缝了十几针。
刻进骨子里的,那就不要忘记。
看医生还在怀疑,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