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青洛的记忆断在瞟到腿上缠着的是条蛇的尾巴的时候，想着那条蛇尾缠在腿上那种滑腻腻的触感，她没忍住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一睁眼，又是凤尾纹，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，搞了半天又回到了问殿台。
她扶着头坐起来之后，才看到凌墨尧坐在书案后面。
他看过来的漂亮的眼睛中微微透出一丝亮光，起身端着吃的走过来。
顾青洛越发觉得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，可搜遍记忆却始终没有任何一段能与这张脸对上。
荷叶的清香和冰糖的清甜涌进鼻中。冰糖荷叶莲子粥？桂花莲藕糕？是她最偏爱的点心。
“先喝口水。”
顾青洛一肚子狐疑，接过来的水温度却是刚刚好，她不由得更加疑惑，但看凌墨尧沉默着不欲多说的样子，她也不好意思问。
难不成第一次见面，就问人家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喜好？那不是摆明了说，你是不是喜欢我暗中调查我？哪怕眼前这人是她的未婚夫，也说不过去。说不定，这就是冥火宗的日常膳食。
一顿饭吃得安静至极。
“药熬好了……唉？顾少主醒了啊？快快快，这药趁热喝。喏，这碗是你的。”白绍熙推门进来，直奔到床边将两碗药塞在两人手中。
顾青洛光是闻着凌墨尧的那碗药的味道，就觉得难以下咽，这是放了多少黄连啊？喝下去恐怕十天都尝不出别的味道了。
凌墨尧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。
可她分明看得出，眼前这个惜字如金的少年在喝完药之后缩起来的瞳孔，甚至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嘴唇也微微嘟起下垂。
那是一个不喜欢的表情。像是别扭的猫科动物，眯着瞳孔昂着头，背着身子甩着尾巴，分明的不高兴，还装作没事发生。
她被萌得一塌糊涂，递了一块桂花莲藕糕过去，“甜的，压压。”
白绍熙收拾着药碗，翻了个不雅的白眼，“这是顾少主的药方，顾少主你此次失血过多虚耗过度，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。按着这个方子，每天一副药，忌辣忌腥忌酒，半个月可痊愈。”
“多谢。”
凌墨尧拿过一旁的狐裘给她披好，“他们……不是有意伤你的。现在，你师父来接你了。”
“凌墨尧。”她拉住他的衣袖，“那株草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白绍熙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，实在听不下去转身出了门。
等到即将转弯到前厅的时候，凌墨尧放慢了脚步，“你什么时候去群玉山？”
“当然要听大夫的话，往后推半个月吧。”
顾吹梦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来到问殿台，先是被晾在前厅，但人家招呼周到，又是些小辈，他实在不好发作，只能灌了一肚子的茶水。等到顾青洛出来，却没见到罪魁祸首，人家恭恭敬敬地送出门，更是郁闷。
等到无意间看到她腕间的新伤的时候，他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，“丫头！这是谁干的？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