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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祁尧若有所思瞧着人。
乔知吟沉吟须臾,道:“做什么这幅神情看我?”
苏祁尧却道:“不如我们另置宅子吧?”
乔知吟只思考了一瞬便道:“就听你的。”
苏祁尧趴到桌子上枕着手背看人:“怎么不问问我原因?”
乔知吟笑着说:“肃北顶好的宅子横竖不过一千多两银子,又不是没钱,想置便置。”
苏祁尧道:“拿着我的银票对我说有钱,姐姐,你这打哪学来的?”
乔知吟俯下身来,眼对着眼,歪着头逗他:“你的钱?你没钱。”
苏祁尧眨眼:“我有钱。”
“哦?”
苏祁尧说:“我的钱都在董九那放着呢。”
乔知吟循循善诱:“跟我透个底?带了多少钱在董九那?”
苏祁尧眼眸闪过笑意:“姐姐,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?”
乔知吟道:“像什么?”
“像人贩子。”
乔知吟噗嗤一笑:“那你说,我该把你卖哪儿去好?”
苏祁尧耳濡目染,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——
乔知吟看懂了他张嘴欲出的话,这下是真忍不住笑了,捶了把桌子,揶揄里又带着故意,语调上扬:“床?床什么?”
苏祁尧被她问得说不出话。
“想什么呢?”乔知吟低下头来:“你的小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呢?恩?”
屋外传来敲门声,是小二送晚膳来了。
乔知吟不再逗他,二人用过晚膳,停歇一夜,第二日便出发去定安城,一行人走的官道,因为乔知吟的伤,苏祁尧坚持要坐马车,庆城与定安之间也不过一日多路程,到定安城中时已经是暮色,万家灯火照着肃北这座最大的城,青枫轻车熟路,入城半个时辰后,马车停在了陆府门前,一行人入内。
这里显然被提前打扫过,一切都井然有序,仿佛从未有过萧条,只是等候了许久终于又等回了它的主人,廊下的灯笼随着夜风轻微摇晃着,乔知吟说:“天色不早了,都下去歇着吧。”
她领着苏祁尧往自个院子里走,进门的时候果然看到角落里爬满了藤叶,再有两日就进三月,是春天。
沐浴过后,她坐到那张铜镜旁,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,一时间什么也没想。
门咯吱一声响,又被推上,苏祁尧进门来,见她赤着脚坐在那儿发呆,走过来将人抱起来,说:“二更天了。”
乔知吟漆黑的眼眸看着他,看不出情绪。
苏祁尧哎了一声,将人放下小声道:“我就说要另置宅子,就是怕你触景伤情。”
乔知吟又不是铁打的,再回来陆家确实有些触景伤情,可她从来不是哀怜叹息之人,只是一时伤怀,心情不高。
苏祁尧跟着上床来,拉了被褥盖上,侧对着人与她说话:“没想到有朝一日,我会睡在你的床上。”
乔知吟道:“感觉如何?”
苏祁尧道:“感觉不错,就是有点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