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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宁越明明就在隔壁,而且伤得比她轻,活动比她方便——但就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。
直到有一天晚上,萧年已经入睡了,结痂的伤口一直发痒,让她睡得不太安稳,半梦半醒之间,她突然感觉自己身边坐了个人。
她猛地睁开眼睛,嘴突然被捂住了。
她大睁着双眼,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。
平心而论,孟宁越是个好看的男人,风度气质一样不缺,平日里穿成套的西装,戴金丝边的眼镜,说笑时斯文中带着不可阻挡的人格魅力,是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儒雅。
只有萧年知道,在某些时刻,孟宁越可以变得多么阴翳可怕。
就如他现在这样。
深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年,孟宁越咬紧了牙,腮边的线条锋利起来,没有平日里一丝一毫温和的影子。
“为什么要救我?”孟宁越低声道,“我死在那里,遗产不都是你的吗?”
萧年被他捂住了嘴,什么也说不出来,只能含混地支支吾吾。
“你可以拿着我的钱去找荣成宇,你们两个快乐到老,不是么?”
萧年的眼睛里猛地滚出一颗泪来,那滴泪带着她的体温滑落到孟宁越的手上,孟宁越像被什么烫到一样,猛地缩回了手。
萧年支起身子,看向孟宁越,她瞪着眼睛,冷冷道:“抛开我们的夫妻关系不谈——孟宁越,你就是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吗?”
孟宁越低头看着她,他的眼睛太黑了,黑得几乎透出了凶狠,黑得像是要把她吞噬掉,然而他的声音却突然软了下来,温柔得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。
“萧年。”他轻声说,“你救我,恰恰是因为不爱我……对么?”
萧年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睛。
就在她扭过头的同一瞬,只听一声清脆的巨响,孟宁越重重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。
一丝血从萧年的嘴角留了下来,那一巴掌太重了,吃痛之下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,然而她一声不吭,仍然低着头。
片刻后,她把没有被打的那一边脸扬起来,平静地对孟宁越道:“这边要打么?打完把这个月的钱汇过来。”
另一声清脆的巨响立刻在房间里响了起来。
萧年的两颊飞快地肿了起来,她摸了摸,轻声道:“宁越,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孟宁越退后两步,他像是累了,又像是绝望了。
片刻后,他退出了房门,一阵脚步声过后,隔壁房间的门关上了。
萧年重重呼出一口气。
她拿起手机,突然发现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。
“小多说他想小姨了。”
配图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,长着一张圆圆的脸,留着西瓜头,坐在一堆玩具里笑得很灿烂。
萧年望着手机发了一会呆,然后突然起了身。
她把纱布在自己的伤口上贴牢,然后穿了宽松的长衣长裤,戴好鸭舌帽,又找了一个医用口罩戴在脸上,然后拎起包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