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这个纨绔的满盈恶名早就响彻京城了,几乎每个在京当值的官员,都被唐稷这兔崽子整了个遍。
有的官员是上朝的时候参了河东伯一本,独身走夜路的时候就被唐稷敲破了脑袋。
有的儒士是教书的时候多训了唐稷两句,回家的时候,府邸就已经被烧成了一把灰。
朝中百官不是没想过法子收拾他,奈何唐稷这恶少还生了一身蛮力。
除了他那个领军的河东伯老爹能制住他,就只剩下同为领军的韩国公能治得住这恶少了!
如此恶名之风,也免不了灌入皇帝的耳畔。
可李佑堂却是大手一挥,让人松了唐稷的绑。
而后他竟从腰间抽出金剑,直接抵在了唐稷的胸口上。
“唐稷,北漠之心病困扰了大周历代皇帝百余年。
朕不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,今日你若能说出一个让朕满意的治北之策,朕便赦了你。
可你若是胡言乱语,朕便当着文武百官,当着大周历代皇帝的面!
在这乾清宫内,一剑砍了你!”
李佑堂说着,情绪越发激动。
虽说这唐稷是个不折不扣的脑疾纨绔。
但冥冥之中,他总觉得,这唐稷似是与往日有些不同。
或是眼中的坚毅多了几分,或是他并不像常人那样惧怕自己。
更何况,唐稷说了,用他的计策,能在一年之内平定北漠两国!
若唐稷想要借此拖延时机,多苟活些时日。
那他大可说十年、二十年!
就算是出于对他天生脑疾的怜悯吧,听听这个纨绔恶少的嘴里,究竟能吐出什么象牙来!
话至如此。
唐稷脑袋一转,当即清了清嗓子,便在朝堂上大喝一声:
“陛下请听好!朝中诸公请听好!”
即便被利剑抵在胸口,唐稷的脸上仍是没有丝毫恐惧的继续说道,
“我有一计,名十六字苍生决!
只要大周按此计施行,一年之内吃不下北漠,我唐稷愿自裁谢罪!
而这十六字苍生决便是——
先弱后强,远交近攻,屯粮筑墙,以战养战!”
嗡!
此言出,朝堂静。
朝中诸臣不是吃干饭的,哪个大人不是进士及第?谁的胸中没有三千墨水?
可朝中百官无一例外的,都被唐稷十六字箴言的内涵震慑到了!
他们不敢想象,如此富有大哲理的话,竟会是一个患有脑疾的恶少说出来的。
皇帝李佑堂更是龙眉瞬展,身为皇帝,他一生都在读圣贤书。
自以为治国平世,文功武治,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。
可今日听了唐稷说的十六字箴言后,他却越发觉得。
相较于十六字苍生决,那所谓的圣人之学、兵家绝唱,也不过众说纷纭耳!
唐稷所言一鸣惊人,直接点通了李佑堂的任督二脉,他这个大周皇帝,也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——
这,便是能解决大周王朝百年之困扰的变局时言!
“先弱后强,远交近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