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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!”二娃把碗放八仙桌上,不停地搓手吹气,等缓过一会后道:“爷爷,你快吃吧,被我娘发现的话又要吵架了。”
“好!我马上吃。”
老人从碗柜中拿出一个碗,把鸡肉倒进去后空碗递给二娃,“这个你拿回去吧!慢点走,别摔着。”
老人知道儿媳妇脾气,一旦知道儿子偷偷给自己送吃的肯定要吵闹,但他不怪她,今年寒潮大,秋收也不好,村中都冻死好几个人了。
半大小子,吃死老子,他们家也不富裕,为了他一个快入土的老人把孩子饿着那才是真的作孽。
“放心吧爷爷,我跑得快得很。”
二娃一开门,顿时大风灌了进来,刚刚暖和的身子又打了个哆嗦,不敢迟疑,顶着寒风快速跑回家。
老人把鸡肉放灶台热好,分出一部分端进里屋,里屋正中央有一个高三尺,宽一尺的佛龛。
佛龛中供的不是仙佛,不是三清,而是一木雕盒子。把鸡肉放盒子面前,老人从一旁取炷香点燃拜了三拜。
“老伙计,我的时间不多了,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来陪你了。”
说着老人眼睛湿润,三十年前他冒着大雪进山打猎不小心迷了路,在一个小石洞中待了三天,快要饿死的时候一只白狐叼了兔子给他吃,并且还带他走出大山。
后来他每次去山中打猎都会去那个山洞,白狐有时候会与他吃果子,听他讲故事,一来二去他们俩越来越熟,最后白狐还跟他回村为伴。
农时他们俩并肩作战一起打猎,闲时坐树下乘凉讲故事,很多人劝他把狐狸卖了可以大赚一笔,但他怎么也不肯,说这是他的救命恩人。
十多年前白狐去世,老人特意找工匠打了这个佛龛,并把白狐的骨灰放在盒子里供着,每天一炷香从不间断。
做完这一切后老人把鸡肉取出,再次热一遍才开始吃饭,年纪大了牙口不好,老人嚼了半天才吃下一块。冬天夜长昼短,饭刚吃完就天黑了。
没有点油灯,老人借着窗外雪光躺床上睡觉,没一会就鼾声微起。
在他睡着后,佛龛上袅袅香烟慢慢聚作一个幼牛大小的白狐,狐狸身体凝实,和真的几乎没什么两样。
“啪!”
狐狸轻轻落地,张开大嘴一呼,顿时屋内所有寒气被吸入腹内,再次吐出来时已经变成白腾腾热气。
就这么一吸一吐,整个房间都变得暖洋洋,原本躬成一团,瑟瑟发抖的老人松开身体,睡姿平躺。
狐狸充满人性化的看了老人一眼,心底微微一叹,他原本叫白尘,二十一世纪的普通青年,拆二代。
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,就会为你关上一扇门,白尘从小体弱多病,医生说活不到三十岁。
大学毕业后他没选择工作,而是一股脑四处旅游,很多景点都去过,后来游历到青城山,觉得那里不错,于是脱下俗衣当了道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