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白色圆点坠落下去。
黑色马甲转身，不出意外是我的脸。
紧接着，播放结束，出现暂停的图标。
我满腹怀疑，又不敢相信。
视频里的人确是我，但我从不记得有上过光明顶，推过宋佳。
甚至连这件黑色马甲，都不是我的。
赵有成端上来一个托盘，上面摆了两碗面。
“先吃饭，你看你脸色白的，跟鬼一样啧啧。”
我看着碗里的鸭血，五脏六腑像被挤压，喉咙管里泛酸，哇的一声干呕起来。
赵有成忙拍我背，给我拿水，还一边嘟囔道“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鸭血粉丝汤了吗?”
慌乱间，我瞥到他手臂上有个黑色的纹身，露出一个尖尖的小角。
不过也没太在意，毕竟法治社会，只要不犯法做什么都正常。
不想，这是一切的开始。
就算多年之后，我也常会悔恨，要是当初看清楚那个纹身，之后是不是会少很多事。
04.
第八个死者家是个大别墅。
门口乌泱泱地围了一圈人，走近才发现是在请人做法。
阿姨拿着手机对照，像确定了什么，着急忙慌地喊人轰我们：
“快走快走，小姑娘家家的，知道自己要死就别乱跑，别等会死我们家了真的是。”
四下哗然，周围的人都往后退了退。
死亡画像的事闹挺大，知道的人多也不足为奇。
我突然想到，宋佳当初被孤立也是这样的吧，孤立无援，周围都是人，但没有一个可以帮助她。
远处一个长衣长袖的老头儿走过来，拐杖敲敲地，瞬间噤若寒蝉。
本来面红耳赤的赵有成忽然没了声，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爸。
?!
不对吧…我明明记得他爸是个卖猪肉的啊，怎么现在仙风道骨的…
有老头在，倒也没人再为难我们。
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，问道“冷吗?”
“…还好。”
死者是个明星，本来是去海边拍广告，但第二天人却离奇失踪。再次找到，她泡在海水里，早就没了呼吸。
蓝色星星，淹死…
我对死者印象很深。
说起来，带头欺负宋佳的就是她。
她把宋佳按在洗手池里，看着那颗脑袋剧烈挣扎，再到慢慢平静，才扯着后衣领扔下去：
“垃圾还是要洗洗好。”
我躲在卫生隔间，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。
我们多次询问无果，黄阿姨只是不停地摇头，嘴里哀怨着没人给她小儿子买房了。
正打算回去，老头儿却突然把喊我出来，老实说，他的变化太大，一时半会我还不能接受。
“离我儿子远点。”
他嗦口茶，轻飘飘地留下话离开，只剩我一个人留在原地莫名其妙。
什么意思。
是怕我拉他儿子做垫背吗?
怎么现实里还真有人搞这一套啊，真无语。
我抖抖身子出去，赵有成见状搂着我的肩膀，大大赖赖道：
“害，甭管老头讲啥，你就当他放了个屁。他好几年前受了刺激，这之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，别在意哈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