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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门的右手火炕之上,林山盖着一床蓝色旧被子静静地躺在那里,看起来面色苍白,脸颊上的颧骨隆起,已经瘦到了皮包骨。
“爹!”
林灿再也忍不住了,膝盖一软,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林山的前面,一脑袋刻在地上,双臂肌肉隆起,整个人身体剧烈颤抖。
“哥,你刚进去,爹就倒下了。三年了,爹一直没有醒来,我和娘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爹的声音了。”
“为了给爹治病,前年我就不上学了。这些年我和娘到处给人打工赚钱,家里能卖的都卖了,就想着有一天爹能醒来。”
小桃吸了吸鼻子,尽量让自己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憋回去。
林母更是捂着嘴,尽量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来,靠在门上,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林灿跪在地上,眼睛通红,恨不得扇死自己。
“小桃,爹是怎么病倒的?”
许久,林灿才颤巍巍的站起身,他一扭头,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,声音低沉。
林灿隐隐间有种预感。
身体一直强壮的林山,怎么会说病倒就病倒,而且还是意识昏迷的植物人。
“哥,三年前你刚刚入狱,爹到处凑钱找人,去省里找被你打伤的陈一山,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,私下处理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!”
林灿已经猜出了七八,他低喝一声。
“小桃别说了!”
这个时候的林母突然间冲了过来,一把抓住了林灿的手:“小灿,我们惹不过,我们也不惹了,你平平安安回来就行,以后我们娘仨本本分分,老老实实努力种地打工赚钱,给你爹治病。”
“哥,爹是被陈一山打伤的。”
说着,小桃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,嗓子一哽咽,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陈一山!
提到这个名字,林灿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。
他已经可以想象到,三年前的父亲林山独自前往省城找陈一山和解时的委曲求全,和被打的惨状。
他的心头突然针扎一般的疼。
“小灿,我们不报仇了。娘求你了,那些有钱人我们惹不起,到时候你再有个三长两短,娘怎么活!”
金梅紧紧地抓着林灿的手,眼泪刷刷落下,满眼祈求。
不报仇?
怎么可能!
林灿紧紧地握着拳头,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,还有躺在炕上的林山。
他已经将陈一山牢牢的记在了心里。
但是现在,林灿知道,他暂时没能力去报仇。
如今出狱回村,他作为儿子,作为目前家里唯一的顶梁柱,迫切要做的就是要考自己在大学学的,努力赚钱,给爹买药治病,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,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。
“娘,我听你的。”
林灿松了口气,为了不让林母担心,他还是撒了一个慌。
就在此刻。
突然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,接着就听到几串脚步声进了院子,越来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