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爹得知后，面上未显，但当夜却前去了秦楼楚馆，一夜未归。
5
一年后，贵女想重办，昭告天下。
爹爹当然应允，只是婚宴当日，她便看见娘亲的牌位放在主位。
贵女大怒，以皇帝舅舅名义无理取闹。
爹爹并没有呵斥住她，只道：“昙娘为我正妻，你为何不叩拜。”
贵女气急，“她出生就是下贱！我舅舅是圣上，我母亲是长公主，我是金尊玉贵的贵女，她怎么配让我拜她！”
爹爹垂了眸，站在一旁并不言语。
贵女知晓自己过了，便撒娇道：“谢郎，你不能这么对我！”
爹爹说：“既然如此，你便做妾吧。”
贵女脸色一变，但看爹爹那张俊脸，又说：“我不做妾！我拜就是了。”
那天贵女只能上前祭拜敬茶，对正室的那套礼数，竟也做了十成十，后来还被爹爹哄去跪祠堂，因为爹爹说娘亲跪了一夜，只为给老祖宗们积福。
但贵女不知，爹爹从来舍不得娘亲受一点伤，跪拜那是不可能的。
贵女以为已经结束，能如愿跟爹爹在一起，可惜这只是开始。
爹爹依然夜不归宿，依然将娘亲灵牌带入新房，贵女甚至不知夜晚与她缠绵的，是街上找来的乞丐，最脏最臭的那一个。
6
有一日爹爹回来，贵女以为爹爹回心转意。
吃饭的时候，贵女言语中有些难过，“我曾幻想过大婚之日，必定艳压群芳，全城艳羡。谢郎，我心里……我心里堵得慌……”
她垂眸示弱，眼角余光却一直关注着爹爹。
爹爹高中前，一直未与娘亲成婚，他见过了娘亲受人追捧的模样，不忍让她成婚时萧瑟。
那时候爹爹不过是穷书生，而娘亲是秦楼楚馆里有名的歌妓，一曲琵琶使得无数公子一掷千金。
娘亲无所求，她偶遇爹爹，便将大半积蓄赠与爹爹，只求他日能考取功名。
不料他却拿着那些金银替娘亲赎了身。
娘亲道他读书读傻了。
爹爹却道：“故人曾言，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，我岂可用女子的钱博功名？”
娘亲见过不少骗女子贴己钱的读书人，不想自己遇见一个傻的。
她知晓爹爹才华，让他不再做工，将剩余私藏的银两全部用在了爹爹科考。
第二年爹爹高中探花，娘亲也为之高兴，但又为之忧愁。
因为爹爹被京城的贵女看中，意图招为夫婿，还派人来羞辱娘亲，说她是千人骑万人尝的青楼歌妓，不配爹爹，还说爹爹已经与她心意相通。
还好爹爹赶回来赶走那些人，接娘亲到京城团聚。
贵女气得闭门不出，朝上有人奏本表示爹爹不堪大任，不断谏言，爹爹最后被贬边陲，十年寒窗苦读，却因这种事被狠狠压制。
而如今，贵女暗示想要重办婚礼，想事事想要压人一头，连死人的也不例外。
她做梦，爹爹才不会让她如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