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外头，白子洲已然到了刚才他们停留在地儿，见柳清钰并不在此，眉头蹙起，抬脚四处寻找。
“靖王？”柳清珏怔了怔，便轻声道，“谢谢。”
“就这么一句？”白子夜故意啧啧嘴，做惋惜状，道，“亏了。”
“噗。”柳清珏被他逗得笑出声，白了他一眼，心下对他观感好了些。
方才她被白子夜带进假山里，这人也不过最开始拦了她腰一瞬，才一进洞便放开了。洞内空间狭小，二人却没有更多的身体接触，可见此人虽然言语轻佻了些，行为上倒还算个正人君子。
“柳大小姐。”白子夜见她笑了，微微勾唇，道，“白子洲跟野狗似的，现在闻到肉香，是不会松口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柳清珏垂着眼，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决绝，“他想吃……”
她脸色一凝，闭上眼睛，也没再计较白子夜将自己与肉相比，况且就算是肉，也不是白子洲说啃就啃的了！
等柳清钰再睁开时，已无半点犹豫之色，只剩清明：“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。”
白子夜盯着她的侧脸，眸色深沉，半晌后，又带上了笑意：“白子洲长得也算人模狗样，你真半点不心动？”
“我不喜欢他，而且他也不喜欢我。”柳清珏瞥了他一眼，声音清脆，“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大将军府，喜欢的是我爹手里的兵权。”
“换个人，他照样会心机算尽地靠上去。”她弯着眸子，心中再无爱恨，只觉前世的自己可笑，“他喜欢的不是柳清珏，若是可以，我瞧着他恨不得娶我爹！”
“那若有人不喜欢你说的那些，只喜欢柳清珏呢。”白子夜忽地开口，神情莫测。
“这不是还没有？”柳清珏耸了耸肩，嗤笑道，“一个白子洲，就够我烦的了。”
“那么烦他？”白子夜目光微沉，随即又掩住了，勾起一抹笑，在她耳边低声道，“陪我做一场戏，不就能把他的算计都毁了？”
柳清珏瞥了他一眼，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笑。
她垂了眼，把玩着手里的木芙蓉，漫不经心道：“和你？我又不是疯了。”
“你想摆脱白子洲，我想让那些人少对我指手画脚，各取所需，有什么不好的？”白子夜轻笑一声。
柳清珏早就听说靖王不得皇帝宠爱，又因手掌兵权，深被忌惮，如今倒是验证了。
她敛去面上一抹思虑，挑了挑眉，道：“你是好过了，我怕不是登时要被人活撕了？”
“谁敢动你？”白子夜朗声笑道，眼里却带着三分认真，“我便把他剥了。”
“呸！”花言巧语似的，柳清珏自然是不信的，翻了个白眼，瞧着外头没了动静，便钻出了山洞。
她手中的木芙蓉已经有些蔫了，在手中转了转花枝，将花儿丢进白子夜怀里，自个儿折了朵新的，瞧着席间而去。
白子夜抱着那枝恹恹的木芙蓉，瞧着有几分滑稽，瞧着柳清钰的背影目光亮了又俩，声音带着几分不羁几分戏谑：“这么无情？没得商量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