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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学生的辛苦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,好在专业是我感兴趣的,倒是乐在其中。
四季轮回,日月交替。
几个春夏秋冬过去,我渐渐褪去稚嫩,羽翼丰满,发表数篇SCI,在规培期间获得了三甲医院的留院名额。
同校师姐计划今年出国做学术交流,得知我马上结束规培,非要请我吃一顿。
我俩一拍即合,从海淀到朝阳,跨过半个城,去吃蓝色港湾的那家云南菜,排队就排了俩小时,吃得肚子撑得要命。
“哎,想到以后吃干巴巴的汉堡薯条就不想走。”师姐笑道。
“听说每个去了英国的人,最后都会成为大厨。”我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师姐,我看好你。”
师姐开车把我送到地铁站。
回到职工宿舍,我走到快递架,想去找在手机软件上下单的水果。
这时,**响起。
“是戚女士吗?东西我给放货架上,行吗?”
这声音有点耳熟。
不,不仅仅是耳熟,好像就在旁边。
我慢慢转过身,就见身后一个穿着黄色外卖服的男人,正举着手机。
四目相对,空气凝固。
是谢逐星。
刚上大学那两年,我放寒暑假还会回去,跟谢逐星见过几次面,他跟夏纯还在一起,两人的感情很稳定,即便没有父母的帮扶,也没有任何落魄的样子。
夏纯开了家网店卖女装,在社交媒体运营自己的穿衣账号,网店生意还不错。
后来我爸妈也来了北京,我就再也没回去过,和谢逐星有六年没见了。
我们已经不是青涩的十八岁,站在我面前的,是即将二十七岁的谢逐星。
他身上没了少年气,满眼的疲惫与憔悴,明明年龄也不大,可却像饱经生活磨难的样子。
“你......”我一时间有些词穷。
谢逐星将袋子递给我,“戚许,好久不见。”
“嗯,是好久了。”我淡淡道。
许是看出我的疑惑,谢逐星开口说:“这几年生意不好做,网店倒闭了,还欠着工厂十几万的尾款,夏纯的外婆今年又病倒了。”
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“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”谢逐星苦笑一声,“我还行,后来真的考上研了,但是那会儿网店生意不错,缺人手,就没去读,考上的学校也不算好。现在是个敲代码的,晚上不加班的话就跑跑单。对了,我儿子快出生了。”
他平白直叙,句句让我震惊,但想了想也觉得正常。
普通人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?
谁也没比谁高贵。
“恭喜啊,当爸爸了。”我发自内心地祝福。
谢逐星抬头,看了看我身后所在的职工宿舍,眼底的怅然若失显而易见。
“不说了,下一单快超时了。”他笑了笑,骑着电动车扬长而去。
明天难得休息,我约了杨欣然一起去逛街买衣服。
杨欣然本科毕业后没考研,更没有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