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秒后，他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，伴随着碎裂声响起的还有他咬牙的冷语。
“余妮妮，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过得有多好吗？”
我被他这句话刺的浑身一颤。
一时竟分不清，明凌云究竟是不甘心，还是真的恨我至此。
我看着满地的手机残骸，不禁想要解释：“明凌云，不是这样的。”
可他醉意汹涌，靠在宽大的椅背上，眉眼冷冽。
“你这样贪慕虚荣的人，谁会跟你岁岁年年！”
我看着明凌云满是不屑的脸，一点点红了眼。
“明凌云，当年跟你提分手，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。”
“当时你正在紧要关头，你要我怎么说出口？”
我竭力控制着声音，却止不住哽咽。
“明凌云，我承认我害怕，我怕拖累你，更怕你会恨我。”
可明凌云直直穿过我身体：“一个段氏就让你趋之若鹜，可笑！”
我定在原地，才惊觉我其实早就死了，他根本听不见我任何的解释。
明凌云就这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。
我看着他闭着眼仍然紧蹙的眉，伸手想帮他抚平。
可最终，我只能在虚空中描绘着他的眉眼。
我蹲在他身前，一点点将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尽数说给他听。
“跟段君言结婚，是因为那时家里公司出了事，我走投无路了。”
“在等死的每一天，我都想找你，我存了你的号码，可从来不敢拨通你的电话。”
“明凌云，你知道的，我胆子很小。”
“明凌云，对不起啊。”
“明凌云……我爱你。”
我一字一句飘散在空气中，又化作虚无。
明凌云动了动，无意识的低喃从他嘴里溢出：“妮妮……”
我就这么看了他一夜，直到天光大亮，直到日上三竿，门铃响起。
明凌云眉心动了动，随即睁了眼，他重重按了下眉心，走到门边打开通讯器。
“谁？”
“明总，是我，赵烨。”我抬头看去，是上次跟在明凌云身后的那个男人。
明凌云沉默两秒：“在外面等着。”
十分钟后，明凌云换好了衣服，又恢复了那副凉薄淡然的模样。
好像昨夜情绪的失控，只是我的错觉。
明凌云拉开门，赵烨看了眼满地的狼藉，目露关切：“明总，您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
他对镜系着领带，淡声吩咐：“明天上午，我要看到收购余家的方案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赵烨快似乎也愣了一下，说话时，语调似乎还带着点小心。
“您说的是……北岛市以餐饮发家的余家吗？”
明凌云扫他一眼：“怎么？”
赵烨开口：“如果是那个余家，我想我们没有收购的必要。”
明凌云眉眼一凌，我也不解的看着赵烨。
赵烨低头在平板上搜索着什么，一分钟后。
他递到明凌云面前：“早在三年前，余家就被段氏打压到破产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