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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问医生。而且当初他沿着国道离开事发当场,后来昏厥在路旁,被人送到医院去,由于没有身分证件,也没有健保卡,差点连医药费都付不出来,遑论做精密的检查了……”小张皱眉。“我想,赵先生你必须找最好的医生,来给姜先生看看……”
赵映山无心再听小张说下去,他凝视姜枕石,不抱希望的间道:“那么……你记不记得姜毓水?”
“姜……毓……水?”
姜枕石把这陌生的三个字,照着念了一遍。
“你也不记得了?她是你妹妹,你们感情很好,她行动有些不便,你总是心疼的跟我说,希望哪天能让她靠自己站起来……”
赵映山着急的讲出过往的事情,希望能唤起姜枕石过往的回忆,但当他发现,不管他说什么,姜枕石都是茫然以对、丝毫无法牵动一丝情绪时,他就知道,姜枕石连姜毓水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“她是你妹妹啊……你现在唯一的亲人……”赵映山颓丧的说。
姜枕石抿唇不语。
丧失记忆并不是他自己愿意的,面对过往的朋友出现,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时,那种恐慌,外人难以理解。
“赵先生,现在怎么办?”小张开口问。
赵映山盘算着,姜枕石失去记忆,等于也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。过往他可以凭自己分辨出来,哪个人是敌,哪个人是友,但现在,他既然不记得过去的那些人、以及复杂的人际关系,若放任他回到过去的社交圈,只怕三两下就被人吞得一干二净。
“枕石,你就先住我家。”
赵映山在台湾也有一间房子,但平日不使用,就只有他回到台湾来时,才会住上一住,空间也够大,绝对够两个大男人住了。
“啊,可是我……”姜枕石皱起眉。
“可是什么?”
“我还有工作要做,我在一家早餐店打工。”
此言一出,小张回避的转过头去,赵映山瞪大眼睛,“打工”这个字眼,在姜枕石兄妹、或是赵映山的人生里,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。
太脱离他们人生的字眼,让赵映山半晌说不出话来,一阵子后,才喃喃重复一遍:“你说……你在打工?”
“我总需要钱,才能支撑生活。”
姜枕石对他们的反应感到极为不悦。
赚钱养活自己,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吧
“啊,抱歉,我失言了。”
赵映山无力的用手抹了下脸颊,今天受到太多惊吓,他觉得自己都快有些撑不住了。
“不过,我希望你能够把打工辞掉。因为你根本不需要工作,你先前的财产就足够让你好好休养一阵子无虞,我希望能够先把你的失忆治疗好,这比较重要。”
“听你这样说,难不成,我是个有钱人?”姜枕石半开玩笑的说。
赵映山凝视他,认真严肃的回答。
“你说的是。”
赵映山把姜枕石带回自己的家里,接着马上拨通电话,要商仪容到他家来,但考量到情况太复杂,他并没有详细说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