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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啜泣打断了我的回忆。
我转过头,发现是我的贴身侍女菡萏。
她红着眼眶,替我愤愤不平:「庸医!我们家小姐身子骨好的很,前几年还能上战场,怎么由得了他胡乱开口!」菡萏是我在路上「捡」的。
我北上时,那条路上由于战火不断,百姓流离失所。
菡萏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,就被盯上了。
明明都是苦命人,却偏要挥刀向更弱者。
几个流民见色起意,想侮辱她,是我带着几个兄弟打退了他们。
她说是我给了她一次新生。
正巧我在军营里也需要人掩饰身份,所以就谎称她是我的娘子。
如果说当时周越最爱我,那么她对于我的感情,是不输当时的周越的。
拢了拢领口,我恍然。
「菡萏,你也好久没出过这门了吧?」
她吸着鼻子,瞪着眼睛不让眼泪落下。
不等她回答,我自言自语:
「怎么感觉,我好像一辈子都出不去这院子了……」她终是没忍住,眼泪大颗落在地上,呜咽不止。
偌大的宅院,如今只有她是在乎我的人。
我的庭院冷清,府里还是很热闹的。
因为过三四天,周越要纳妾。
这是他纳的第三个妾了。
我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将我病重的事传出去,免得冲散了府中的喜气。
周越,此月一过,便是我送你的结婚大礼。
只希望你到时候,不要太过后悔。
下人一声惊喜的传唤。
令我想不到的是,周越来了。
「听你说身子不舒服,叫了大夫,可好些了?」
例行问话,应该是怕落人口舌,特地赶来装模作样两句。
但我还是说了。
我嗓子涩住,努力只能发出一点声音。
「医生说…… 有点严重,但我不相信……」
周越,你知道吗。
我就要死了。
你会不会多问几句?
但看到他蹙起的眉头,我噤了声。
我内心深处还是祈求他会关心我一点,但是他没有。
也是。
是我想多了。
周越他,早就不爱我了。
当年那个看我摔倒擦破手肘都大呼小叫各处求金疮药的少年,已经消失了。
既然如此,那我便不会手软。
脑中复仇的计划开始清晰。
「我的身子没事,还请摄政王回吧。」
起身微微福了福身,现在的我已经可以轻车熟路的行这些繁杂礼节。
有时恍惚,都分不清我真的在现代呆过吗。
周越盯着我,不知道怎么忽然生气了,冷哼一声转身拂袖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