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姐虽比我大了一两岁，却比我后来半年，眼神里还有些未褪尽的天真烂漫，才能说出这种话来。
可当今正值盛年。
不说三皇子能不能从夺嫡这条血路里杀出来，就说凤姐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皇上不行，就活生生困死在宅院里。
「卿卿啊，你就是经历太少，没什么眼力见。」
凤姐意有所指，我全当听不见。
薛景若想为难与我，真的对当年之事释怀了，把我丢在教坊司叫我自生自灭就好。
但如今他把我带出来，爱也好，恨也罢，以他现在的权势只会明着来，总比在三皇子府里虚与委蛇得好。
三皇子后门留了一扇门，因着是薛景送来的人，三皇子派了身边的掌事太监以表尊敬。
「咱家瞧着怎么还有一顶轿子？莫非薛公公还替别的贵人领了差事？」
薛景不在，那掌事太监自然放肆些。我与他打过交道，他的秉性倒不至于这般刨根问底，应是身后有人指示。
「王公公别乱猜了。」
「是我。」
薛景不在，也没下过任何关于我的命令，张公公背靠三皇子不好得罪。我还要依附薛景，这么好叫他的人为难？
「宋……」
张公公止住了话头，恭敬地低下头，「姑娘好。」
我到薛景府的时候，它的主人还在皇宫里侍奉。
「这位姐姐，这座宅子里有戏台子吗？」
领头的婢女瞅了我几眼，「你问这个做什么？」
「奴婢善唱曲。」
「会唱《女驸马》吗？」
我笑了笑，「自然。」
同薛景唱了几年的《女驸马》，我怎么可能不会？
我唱第三遍《女驸马》的时候，薛景回来了。
「你这是做什么？」
鬼知道他在皇宫怎么了，嗓子涩得厉害。
「讨好您。」
我很诚实，不加掩饰。甚至语气里有薛景熟悉的恶劣。
「在教坊司这半年你就没学点其他讨人喜欢的？想一招鲜吃遍天？」
「有的」我笑盈盈地盯着薛景，「张妈妈特意叫胡女教了我露肚脐的那种舞，您要看吗？」
薛景上下打量了我，就一笑。
「我连那个玩意都没有，你怎么勾引我？」
「我……」
薛景忽然伸手弹了弹我的额头，我诧异地抬头看向他，我第一次对薛景动了心便是因为他有些不顾他人死活的逾矩。
「收你来又不是白养着你的。」
薛景的态度比初见缓和太多，让我忍不住去试探他的底线。
「奴婢今晚就可以给您暖床。」
3.
「主子就这么放任教坊司带出来的那个女子？」
「不该问的别问。」小公公掩好门，也盖住了里面泄出来的声音。
「这力道如何？」
我在教坊司的时候学了一手按摩的手艺，薛景腰上有伤，这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。
「舒服一点了吗？」
薛景忽然坐起身来，一把扯过我，讲我搂进怀里。
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窝上，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被养护得很好的乌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