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风吹着裴晟然额前的碎发，他靠着车门，脚边满是烟蒂。
望着顾雪妍消失的方向，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裴晟然才上车掉头回别墅。
天已经大亮，正在做早餐的徐莞见他从外面回来，满脸诧异：“这么早你去哪儿了？”
裴晟然沉默了瞬后蹙起眉：“过几天我给你找个房子，你还是搬出去吧。”
徐莞愣住：“为什么？”
看着她不解又委屈的眼神，裴晟然却想到顾雪妍头也不回的背影。
他没有回答，只抛下一句：“早点去俱乐部，今天训练很重要。”
话落，裴晟然转身上楼。
徐莞望着他的身影，气恼地丢下锅铲。
战队俱乐部。
裴晟然本想找顾雪妍谈谈，可她的位置却空无一人。
面对他的疑惑，顾野给出了答案：“雪妍说不舒服，要请几天假。”
裴晟然皱起眉，眼底划过丝担忧。
一个上午，他都心不在焉，训练赛都以他的失败结束。
当画面再次变成黑白时，裴晟然摘掉耳机，烦躁地靠在椅背上。
队员们面面相觑，忍不住低声议论。
“裴神今天怎么了？连输好几把了。”
“会不会是因为徐莞的操作，你们看她，就一‘莽夫’。”
听着他们的话，徐莞的脸跟调色盘似的。
她看向裴晟然，却见他正看着手机，界面是与顾雪妍的聊天记录。
没等徐莞开口，裴晟然突然起身，拿起外套大步离开。
慧心公寓。
顾雪妍趟在沙发上，药的副作用像无数蚂蚁啃噬着她的意识。
恍惚中，她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假订婚的时候。
那天的阳光很好，在所有祝福的目光中，裴晟然大声喊着真挚的誓言。
“我裴晟然对天发誓，这辈子只爱顾雪妍一人，无论以后发生什么，我都会陪在她身边，不离不弃！”
“叩叩叩！”
刺耳的敲门声惊回了顾雪妍的思绪。
她揉了揉昏沉的头，撑起身体去开门。
当看清外面的人时，顾雪妍愣住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生病了也不跟我说一声。”
提着大包小包裴晟然挤进去，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：“是不是昨天着凉了？吃药了没？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”
望着他挺拔的身影，顾雪妍想起刚刚那个梦，心绪复杂：“我没事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只温热的手贴上了她的脸颊。
“脸怎么这么白？”裴晟然又握住她的手，面色微变，“手也这么凉，你还说能照顾好自己？”
亲昵关切的言语让顾雪妍眼底划过抹挣扎。
他一次次的好，只会让她更加不舍，动摇她离开的决心。
“没休息好而已，我真的没事。”顾雪妍抽出手，努力保持平静。
掌心的空荡让裴晟然手一僵，他抿抿唇：“是不是因为小莞搬进别墅的事，你有些生气？”
顾雪妍眸光渐黯，痛苦中又多了分无奈。
“我只是觉得我们继续住一起不合适，毕竟我们都长大了。”
闻言，裴晟然蹙了蹙眉，胸口有股说不出的压抑感。
“我去给你熬粥。”
他头一次想要躲避顾雪妍的视线，拿着东西进了厨房。
顾雪妍望着那忙碌的背影，眼眶泛红。
她握紧了拳，轻轻开口：“晟然，我喜欢你，喜欢了十二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