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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酒壮怂人胆,也可能是积怨已久,我噌地站了起来,边哭边吼:「我怎么就不干人事了?我不结婚就是不干人事了吗?在这破地方工作,不喝酒我能拿到业务吗?你天天天地催,难道非要我和你一样,闭着眼睛找个人渣把婚结了,再离了来霍霍自己霍霍孩子?」
「啪」!老妈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,一句话没说,转身就走。
我再也忍不住,趴在凳子上痛哭起来。
哭从小被一个人关在家里的孤苦、哭回来工作后的处处不适应、哭被催婚的种种窒息……
哭着哭着我又开始后悔,明明是为了照顾我妈才回来的,怎么就和她吵起来了呢,这要是气得她病情加剧,我就扇死自己得了。
想着老妈这些年为我所做的一切,又想到她如今不知道自己重病在身,还为我操碎了心,我居然还敢去戳她心窝子,简直是狼心狗肺!
「啪」!
我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。
我特么太不是东西了!
「呀,你这咋就跟自己杠上了呢!」
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着急,在我身后乍然响起。
要不是声音太过耳熟,我指定已经吓得跳起来了。
文警官站在树底下,也不知道来了有多久,就在那搓着手看着我,一副想劝又不知道咋劝的样子。
我费力地站起来,顺手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泡儿。
他不声不响地递过来一抽纸巾。
「好点没?」
我惆怅地摇了摇头。
「那,你有啥想干的?」
他小心翼翼地开口,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有了几分温柔的感觉。
我再次摇了摇头。
「要不,我陪你打会儿麻将?」
他把头凑近了一点,一脸豁出去的表情。
有了梯子不上墙我还干嘛?坐在树下喂蚊子?
悄悄地闪进他家,奶奶早已睡下。
他安顿我坐在床边。
床上天青色的被子叠成整齐的豆腐块,让我想起军训的黑暗生涯。
这位白天看起来端方的君子,这会儿有点搞笑。
先是蹑手蹑脚地提进来一个箱子,再悄***把院子里的折叠桌也顺了进来。
宿舍似的房间里多了一桌垫着床单的麻将,和两个傻不拉几单挑的二货。
「真要玩儿啊?不好吧?」
上次那锐利的眼神还历历在目。
此生不想再重温。
「你开心就好。」
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,我的心却「咚咚」地打起鼓来。
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,疯狂地朝脑门涌上。
我就说嘛,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的。
贼容易让人不正常。
他出牌很慢,总要悠悠地厘清手上的牌才能打出来,我催了几次无效,又怕吵醒奶奶,也就把动作慢了下来。
从我这个角度望去,他的轮廓被灯光渲染得有些柔和,头发黑而浓密,是健康、阳光的感觉。
他好像没察觉到我的注视,自顾自地理牌。
——把麻将三颗三颗地放在一堆,又尝试把其中的几颗放进另外的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