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。”
房门轻轻关上。
床上，沈潋张开眼睛，晶莹剔透的眸子泛着盈盈波光，空灵而又深邃幽深。
一呼吸，鼻息间就是一阵雅香，是顾修炀身上的味道，带着很淡的烟草味。
他烟抽得多，身上的烟草味重。
她怀孕后，他就戒烟了，烟草味也淡了。
她的眼中浮起一丝哀伤恸情，一阵湿意。
转瞬就覆上凉薄冷漠。
当天下午，沈凌峰一审定罪，***。
他不服判决，提起上诉。
第二周，上诉审判维持原判，并不允许再上诉。
沈凌峰被逮捕入狱。
瑞世医药陷入大混乱。
顾修炀身为瑞世集团核心管理人员之一，被派去收拾残局。
足足过了半个月，他才得以抽出时间，来陪沈潋。
他为她做了晚饭，时间仓促，只做了几个她爱吃的菜，家常却又温馨。
“来，吃点这个。”
他夹了点菜放入她的碗中，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。
“都快三个月了，你的肚子一点都不显，是不是小家伙发育太慢了？”
她低头，看着自己的腹部，脸色有些苍白，兴致缺缺：“还小，三四个月才会显怀。”
“是你太瘦了，你看，最近又瘦了一圈。”他心疼地给她夹菜：“多吃点。”
这一个月来，她清瘦了，气色也差了很多，精神也比以前差了很多。
医生说，这是妊娠初期的正常反应，她已经算是身体状况很好的了。
顾修炀心里也想过，可能是因为沈凌峰的事。
但没有人看得出来。
他看着她，幽深的眼中闪过一抹探究。
“这是正常反应。”对他的审视，她视而不见，淡淡地说道，然后夹了点菜放入口中，食之无味，味口极差。
“噔、噔、噔……”
急切的脚步声传来，两人抬头看去，权管家行色匆匆上前来。
“先生，夫人，沈先生去世了。”
顾修炀猛地一震，看向沈潋。
她手指一勾，死死捏住碗和筷子。
沉默了片刻，她才发出声音来：“哪个沈先生？”
声音，都是抖的。
显然，是不相信，才会这么问。
顾修炀猛地转眸，目光如刀地看向管家，显然，他慢了一步，没来得及阻止他。
“是沈凌峰老先生。”
“哗——”
她手中的玉碗滑落，摔在地上，粉碎。
“啊！好疼——”
她身体一软，往一旁倒去。
“潋潋！”
顾修炀眼疾手快，搂住了她。
她倒进他的怀里，双手护着腹部，疼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粒直滚，浑身发抖。
他一低头，就看到她白裙上渗出血来。
“叫救护车！快要救护车……”他急声咆哮，眼睛血红。
“潋潋，坚持住！”
“你不会有事的，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“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……”
顾修炀的声音，在她的耳中渐渐小了下去，不一会儿，她就失去了知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