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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底,他今年还只有十五岁,比不上那些活了几十年,心性沉稳的老先生。生平卖出去第一副对联,赚到第一笔钱,心中的那种喜悦和兴奋无法言语,甚至连指尖都几乎兴奋的颤抖起来。
有了这一单开门红,杨纪的生意果然好了许多。
平川县人平常买对联,哪里看过在对联上画画的,一个个都觉得特别的新鲜、新奇。特别是,除了第一单,后面杨纪定的价格都很低,全都是一枚铜子一副。
对联上的水墨画等于是白送的。
“给我来一副,给我来一副!……”
“还有我,还有我!我先来的……”
……
一时间,杨纪刚刚还门可罗雀的摊子,瞬间周围人潮如涌,都是来买杨纪的字画的。连那几个西席先生都不禁暗暗侧目。
“成功了。”
杨纪握紧了拳头,心中一片澎湃。
一副副对联跃然纸上,杨纪购买的宣纸很快卖光,不得不又去文房店,另外又买了几沓的宣纸。
杨纪对于画画其实涉猎不多,只是在当初学书法的时候偶然涉及,而且只擅长少数一些花鸟、山水,并且也并不精深。不过此时用在几副对联上,却也绰绰有余。
“累死了!”
杨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,揉了揉手腕,放下了毛笔:
“对联虽然卖出去不少,但也耗费时间和精力。”
杨纪胎头看了看天色,时间已经很晚了。市集上也没有最初那多人了,现在,他基本上一个时辰才能卖出去三四副。
“再过一会儿集市就要散了。”
按照规则,市集最多只会持续到傍晚。而且人也会越来截止少。杨纪数了数钱袋,扣除每次购买宣纸的钱,杨纪其实赚的不多。
“只有四十五个铜子。”
杨纪眼中难掩失望:“忙了一下午,还是远远不够啊!”
杨纪原本以为,只要自己努力一点,一定能够在年关之前赚够自己和老管家二个月生活所需的奉银的。然而事实远比想像的要复杂和无情。
对联虽然卖出去了,但买宣纸要钱,租摊子要钱,甚至连墨条,因为大量消耗,不得不多买了十几个。
平心而论,四十五个铜子的收获已经不少了。就连几个大宗族的西席先生一整天都未必赚得比他多。不过,杨纪深深知道,这还远远不够。
“今天是第一天,大家很新奇才会买的这么多。而到后面,越往后,卖出去的就会越少,不可能每天都卖这么多的。——而且大家都不是傻子,等到明天肯定会有人跟风,到时候,我未必还能卖出去多少。”
杨纪心中暗暗着急。
几个铜子的钱对于别人或许就是吃多吃少的问题,但是杨纪不一样。他深深知道,对于他和老管家来说,这就是生和死的问题,是能不能度过这个寒冬的问题。
在这个问题上,没有人能帮助他。他没有人可以依靠,只能自食其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