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胖子说的那样,明明其余三处各有各的优势,可偏偏大家在提到琳琅时才会噤若寒蝉,用了“不好惹”这三字。而街头巷尾的议论也无一不在说,在这个无人之城,只要惹了琳琅,就死定了。
“真是威风啊。”李扶生拍着手称赞他一句。
绕来绕去,终归是想知道他的来历。
而这一次,琳琅终于回答了,“我生来体弱,习不得刚强武功,此地人人皆知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所以我学了一身暗器工夫。”说话间,琳琅忽然抬眸瞥了他一眼。
李扶生对上他的目光,还未等开口,余光便瞥见一道寒光向着自己飞来。他向后仰倒堪堪避开了这一击,觉得那针尖几乎是擦着自己的鼻尖飞过去的。等他再翻身再起的时候,便见床榻上空无一人,琳琅早已不见踪影。
拖着一身重伤,这人竟然还能偷袭他逃走?
李扶生弯下身捡起那把小巧的银针,不由得笑出了声,“明明都给他换了衣裳了,这到底是藏在……”
话未完,他笑声戛然而止,因为瞥见了自己腰带上的一处裂口。
万万没想到,在那酒楼的混乱里,琳琅竟然有空藏了一把暗器在他这个敌人身上?而他却在自己差点被暗器戳死的时候才发现?
想了想那年轻人射出这暗器时的冷静和果断,若不是重伤在身,怕是就要得手了。
暗器、轻功、偷袭、逃命。这无人之城终究不是个比武场,哪管本事听起来是不是威风,足以压人一头便是。
李扶生笑意愈深,倒也不气恼,随手将那银针甩了出去,自己悠哉悠哉出了门。针尖穿过烛光钉在墙上,那烛火闪烁了一下,也很快熄灭了。
就在院东边另一个房间里,被他掳来此地的胖子正在试图解开身上的绳索,一见他进门,立时收了手,战战兢兢道,“大哥,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,是那琳琅不叫我说他的身份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。”李扶生蹲到他面前,好脾气地笑笑,“所以我只想问问你,这个叫琳琅的,到底是什么来路?”
这年轻人的暗器功夫和轻功确实是一流,可是做些见不得光的暗杀之事还成,一旦正面与真正的高手交锋,便会立时露了怯。
“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杀手刺客,我也认识不少,哪一个都不似他这般,那身功夫确实看不出何门何派,但与其说这是野路子,不如说……”李扶生顿了顿,眼见着那胖子额头都沁出冷汗了,这才忍不住笑笑,“根本不像江湖功夫。”
这话一出口,胖子也惊得打了个寒颤,“大……大哥,这话可不是轻易说的。”
哪怕李扶生未接着说完后半句话,可胖子也在这东城生活多年了,与琳琅最是亲近,长久相伴之下哪会看不出半点端倪。
但是有些话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!
这个道理,李扶生未尝不懂,所以他也只是笑了笑。好奇了那么久琳琅的来历,此刻明明有些事已经呼之欲出了,他反倒不再说下去了,转而给胖子松了绑,“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