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事上,感觉自己手出汗了,遂伸出手想在地上搓一下,却发现地面粘呼呼的,扭头一看,地上是血,旁
边趴着一个兄弟,看不着脸。
“等日本人再近点,听我命令才准开枪。”连长用怪异的声音下着命令。日本人越冲越近了,心中开
始发渗了。“打”,紧接着一声枪响,罗佩山胡乱地开着枪,他手忙脚乱的退着枪栓和压发,再扣扳机,
阵地上枪声大作。“二娃,你打枪上持旗旗的兵,我眼睛看不清了。”班长趴着揉着眼睛说,并用水壶里
的水浇眼睛,“好”罗佩山赶紧回答他,并屏住呼吸,压紧扳机,瞄住日本旗兵的左胸口,再轻轻一压,
枪口跳动一下,“砰~”,冒出青烟,那个日本旗兵倒下,罗佩山深深吐出一口气。感觉心中不慌了,接
着一枪一枪射击。旁边的老兵,是万县的,因为罗佩山读过书,万县老兵没少请他帮写家信,所以,也挺
照顾他的,万县老兵一巴掌掀开罗佩山,并压住他后,又压来一个人的份量,太沉了。
罗佩山想挣起来,努力掀开了身上的人,想让挪开。他挺愤怒,想骂人,但又不敢,万县老兵他是老
兵油子。
万县老兵指了指旁边的掀开的人,罗佩山定眼一看,惊呆了,那个兄弟和我一样是新兵,鼻子已经没
了,那个位置有一个洞,牙腔已开,血肉翻开,血一股一股的冒出来,并透着那个洞渗下去,人眼见活不
成了。“刚才日本兵的机枪扫的,小心一点。”我木然的点点头,身体不由自己打了一个冷战。“不要看
了,没得搞头,活不下来了,继续打。”万县老兵说完,不理我,又转身换了一个位置继续射击了。
罗佩山跟着万县老兵学样,始终紧记班长的话:“多看、少说、多做;战场上要活命,多向老兵学。
”罗佩山发现日本人相当厉害,在宽敞的街道上,几个人一组,一伙人冲,一伙人开枪压制防御方的火
力,枪法也精准。那怕是一大伙人冲,也是分成十几个小组,互相交叉掩护冲锋。他们机枪也多,打起来
的声音是“嚓、嚓、嚓。”罗佩山不禁心痒,想玩那种机枪,连里只有两挺机枪,很精贵,机枪手都不让
他碰,如果碰了,那个龟儿子要鼓起眼睛骂人,现在,那些龟儿子嘞,最受日本人照顾,机枪和步枪,尽
往他们那儿打,正、副射手都洗白了,由一些老兵在架起打,打一会就跑,一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
,也不管其他。这时罗佩山又记到一条,战场上千万不要摸机枪,闲时可以试一试。
大表哥也返回阵地了,继续指挥。班长眼睛也清洗干净,在街道防御线右后方的工事里。日本人见冲
不上来,就退了回去,像潮水一样来,又像潮水一样退了回去,仍是交替掩护方式向后撤的。但枪声仍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