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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公主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拙劣」。
此话如千针,密密麻麻地扎在了我的心上。
我猛地直起身,怒斥他好大的胆子,同我这般说话。
对于我的不快,贺辞安不为所动,扔下了一句要杀要剐旦凭公主心情,便离了去,空留我一人怒气不知朝何处发。
经此一事闹得不欢而散,我索性躺平,心下打定主意,若是贺辞安有异心,大不了一刀砍了去,省得让自己烦心。
连带着他的铺盖,也命人一并卷了去,眼不见为净。
可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,我和贺辞安生了嫌隙的事情,终究还是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。
一个朝臣在后宫走动,本就是不成体统的事情,更何况是与金尊玉贵的公主同住一屋檐下。
到底是拿我这没有实权的公主做筏子,意在将贺辞安拉下马。
古往今来,树大招风的道理总归是不变的。
直到这一刻,我才将将明白,父皇为何要将红极一时的少将军,困于后宫之中。
原是因为这朝中局势,于天子已有不利之势。
身边的宫婢还在念叨着,说是有诸多老臣请命扣押贺辞安,让他去昭狱磋磨一阵子才算得当。
茶盏应声落地,座上的人早已没了踪影。
7
待我跑到正殿,里面不绝于耳的全是对贺辞安落井下石的黑心肝。
更有甚者,要求挑了贺辞安的手筋,才能防患于未然。
我气急,提起裙摆对着大殿中央的臣子就是一脚。
「混账东西,我看该被挑断筋骨的人是你」。
众人未料想到我会来,慌忙跪地告礼。
我踢开了掉落地上的乌纱帽,跪在了贺辞安身旁,对着天子盈盈一拜。
「父皇,您不是说,他是我的东西吗?」
一个满脸褶子的男人打断了我的话,「公主怕是记混了,他是定远少将军」。
我红唇勾起弧度,不以为然,「那父皇现在便收了他的虎符好了」。
父皇自然而然顺水推舟,命人收去了贺辞安的虎符。
众人皆是一愣,这兵权贺辞安轻而易举就让了,还真想做那公主的玩物?
见众人哑口无言,我心满意足地拉着贺辞安出了大殿。
装模作样地走了许久,确认无人跟随,这才放开了他。
我理了理裙摆,故作无意,「我素来看不惯那些老狐狸,你别多想」。
「臣没多想」。
见他答得利落,倒显得我奇怪了些,免不了补上一句,「待时机成熟,我会送你离开,你无需担心」。
贺辞安没有言语,只是慢慢俯下身来,惹得我忍不住身子后倾,拉开距离。
见我此状,贺辞安禁不住低笑了声,随即替我扶正了珠钗。
「公主的头发乱了」。
我大窘,道了句谢便逃了去。
这下是真的明白了嬷嬷的话,什么叫人间险恶。
8
美梦就是如此,美好又易碎。
我被唤起来时,已然是翌日傍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