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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给你取名叫鬼卿,又不是真的鬼。你说是吧?”
鬼卿神色淡漠,眼神中毫无波澜,面上却有微红,薄唇轻启,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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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说鬼卿是鬼,其实也不无道理。
他是我从奴隶市场捡回来的,身上没有一处不是伤,脸上布满了不同深浅的疤痕,可以说是容貌尽毁,惨不忍睹。
可我偏偏喜欢他那一双眼睛。
在那个充满腥臭味的地方,我一眼就看中了那双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眸,没有一丝生气。
他们说,他是罪臣之子。
先帝责罚,下令此家族男子代代为奴,女子世世为娼,永不入庙堂。
可这与我何关,我是出了名的不顾朝纲。
先帝已逝,当朝皇帝是最宠爱我的胞弟。
我既然想要,谁又能拦得住呢。
于是,他被我带了回来,我为他梳洗、疗伤,将他带在身边,让他做我的贴身侍卫。
世人皆说,南朝为有我这样一位长公主而蒙羞。
“鬼卿,扶我进屋吧。”
先前感了风寒,高烧多日,着实落了病根,如今仍觉腰酸背痛,腿脚都不利索了。
“长公主,要注意身体。”
鬼卿动作轻柔的为我捏着肩,低声叮嘱。
“不是说了,没有外人要叫我紫芙吗?你又忘了。”
“这样不合规矩。”
“我将你带回来的那一刻,就已经不合规矩了。”
我有些怒意,转身扯过他的腰带,他几乎瞬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。
“长公主。”他企图跪下。
我不依,站起身将他逼至角落,踮起脚,靠近他的脸庞,尽管他的脸被毁的尽是伤痕,可依然可从他的眉眼间看到风神俊朗的模样。
“叫我什么?”
“长公主,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叫我,什么?!”我抬高了音量,慢慢逼近他。
随着我的脸不断逼近,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时,他才受挫般地咬了咬牙,顶着染红的脸颊,不敢正视着我,磕磕绊绊地说道:“紫,紫芙。”
“哈哈哈哈,鬼卿,你真可爱。”我退开分寸,抬手摸了摸他的脸,心满意足地坐回太师椅上。
他慢慢上前,再次为我捏起肩来。
我知他心中不愿,没有人想屈服于仇人的女儿,哪怕她是当朝的长公主。
当年他们被抄家时,他才8岁。
我依然记得初见他时,他站在人群中,双眸似水,气宇不凡。
他向我跑来,赶走了那几只坏狗。
我在父皇殿前不知求了多久,我求父皇饶他一命,虽然父皇说他们罪无可恕。
可身为皇室仅有的一位公主,父皇还是心软了。
他赦免了尚未成年的家眷,却让他们生生世世抬不起头。
但那时,我不过7岁,唯一明白的只是他还活着。
他不认识我,我却永远记得他。
“鬼卿,来,坐下。”我向他招招手。
经过刚才的调戏,他现在听话了许多,安分的在我对面坐下,听我又要和他絮叨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