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成年皇子除了那几位,还有谁啊?
不就剩一个吴王李恪!
这岑文本是在为吴王李恪谋福利啊!
房玄龄摇头轻叹:“高啊,真的高!”
岑文本并不直接抬出吴王李恪,因为李恪虽有贤名,然则并不为陛下所喜。
无论是否易储,都不会有李恪的份儿。
他高就高在先把魏王李泰树成靶子,这个时候再抬出吴王李恪。
成了,本来无望聚拢声望的吴王李恪就凭空得到一个原本根本没有的机会。
不成,原本就没有吴王李恪什么事儿,自然一点损失都没有。
事已至此,决定权只在皇帝手中。
但见御座之上的李二长长的出了口气。
“准奏!”
.....
“岑文本,这个老东西,本王恨不得吃你的肉,喝你的血!”
魏王府邸。
书房里一片狼藉,魏王李泰满腔怒火,摔砸着周身的一切。
李泰今年十八岁,却是腰宽肚阔、肥硕不堪。
脸上的肥肉将一张原本清秀的脸庞挤得有些走形,五官聚在一处,很是滑稽,之余只余一双眼睛精芒闪烁。
他内心不满,这次机会多好啊。
只要能够代太子巡抚关中诸县,就等于事实上形成了同太子平起平坐甚至取而代之的势头。
然后略加引导民意,辅以朝中重臣策应,加上父皇宠信,大事可成矣!
结果呢?
全都特么叫岑文本那个老货给搅和黄了!
虽说依然有机会巡抚关中诸县,但同样还有吴王李恪、齐王李佑、蜀王李愔几位亲王。
大锅饭搅马勺,和自己独得头筹,那性质能一样吗?
李泰越想越生气,一股火气憋在胸腹,发泄不出来,脸色愈发狰狞。
刘泪心里很是自傲,作为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尚书右丞,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极限,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。
这表现足以让魏王殿下记得这份功劳。
不过对于魏王的气愤,刘泪却有些没办法。
毕竟人一直憋着会坏的,发泄出来才能好。
就在这时。
“王爷心情不好,多有失礼,刘先生多多海涵。”
一个身着绛紫色宫装、云鬓凤钗的女子走进来。
刘泪躬身施礼,受宠若惊:“臣见过王妃。”
“先生”两字出口,那便是推心置腹倚为心腹了,说明自己这步棋下对了。
魏王妃姓阎,名婉,出身关陇士族阎家,工部尚书阎立德之女。
她有个叔叔在后世很有名,《历代帝王图》的作者,著名画家阎立本。
魏王妃人如其名,温婉柔顺。
毕竟出身名门,家教良好,此等小小的笼络人心的手法,当然是手到拈来。
魏王妃示意身后的宫女:“都收拾干净了,吩咐厨房整治一桌席面,晚上留刘御史吃顿便饭。”
刘泪连忙道:“不敢劳烦王妃,微臣……”
李泰抬头,瞪着他吼了一嗓子:“叫你留你就留,王妃说话不好使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