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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她这成天在外抛头露面讨生活的,没那些大家闺秀那么多条条框框,但半夜三更“跟踪”陌生男子,还扒在窗旁偷窥,实在是丢脸到家了。
沈云魄倒是很有休养,话带歉意:“打扰周姑娘了。”
“没有没有,我也是一直没睡着……”周望月眼睛瞟了下屋内,问:“沈公子这么晚了是?”
“左右睡不着,起来找点事做。”沈云魄想了想,说道:“既然周姑娘也睡不着,要不然进来一起画几笔?”
“真的吗?”望月早就想进去瞧瞧,只是不好意思开口。
沈云魄笑了笑,指了指旁边:“不过请走门。”
望月羞涩地挠了挠头,脚下倒是迅速,从正门走进屋内。
深更半夜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,听起来很不像话。但周望月真没多想,眼里只有那些瓷器。另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,对沈云魄莫名安心。
也许是萦绕在他身上的那份沉稳宁静的气息让她感到舒服。
“有时候心烦意乱,又不想母亲操心,就起来画上一会儿心情会安定。”
沈云魄说着将纸笔重新铺好,细长好看的手指捏起墨锭,轻轻研磨。
周望月表示很理解:“我懂,一看到这些什么烦恼都忘了,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强!”
她的话逗乐了沈云魄,后者往旁边让了让,示意望月不用拘束:“想画什么都行,随意。”
望月略想片刻,下笔如有神。笔锋轻勾慢挑,顿挫有致。她全神贯注,似乎已经将周围事务都忘之脑后。
沈云魄在旁边研磨边瞟来一眼,这一看就定住挪不开目光。
宣纸上勾勒出来的正是他的人像。
寥寥数笔就已经传神,眉眼间透露出翩翩如玉的气度。
公子春衫桂水香,远冲飞雪过书堂。
沈云魄有些诧异,要知道他们今天是第一次遇见,相识也不过半日,这中间还又是救人看医又是回家忙碌,根本没有认认真真面对面好好端详过。
周望月笑起来,展露她这年纪的烂漫:“我从小记性好,见过的人啊东西啊都有印象,再画出来就没什么难的啊!”话语间隐隐透露出丝丝自豪。
沈云魄沉默片刻,他连墨都不研了,走到案前来回踱步。片刻,他转身从旁边的木柜中取出只雪白瓷盘,递到周望月跟前:“试试。”
望月也来了兴致,难得有人不会因她是女孩子就小瞧她。
接过瓷盘后,她没怎么思索就提笔用墨线勾画出鱼藻莲池图案。这花样虽不算新鲜,但在她笔下更添几分灵动,饱含活力。
沈云魄认真看她每一笔勾线,眼底的惊喜越来越浓。
待到望月最后一笔圆满,他迫不及待道:“你现在有工作吗?”
“刚被老板请辞。”
“那要不要,到我这里来?”沈云魄语出惊人:“这里虽然窑小,但还是可以运作的,只要明天修好就可以继续。我觉得你很有潜力,要不要试试?虽然现在不会有太多工钱,但我保证你们能吃饱穿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