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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琰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,滴水未沾。
他遮住眼幕,一句话从他唇畔溢出:“我后悔了……
如果一切能重来多好。
再次醒来,他竟回到了半年前。
傅琰刚一站起,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。
“大人,您怎么了?是不是伤口又疼了?
夏栗一脸紧张,搀扶着他。
门口倏地传来哐当一-一声。
屋内三人齐齐望过去,只见柳芙清扶着门框,脸色惨白。
贝齿咬着下唇死死的盯着他和夏栗接触之处。
傅琰的心也随之漏了一拍,一股闪电般的感觉从心底传遍四肢。柳芙清转身便跑走了。
傅琰追到门口,柳芙清已经不见踪影。
他撑在门框上,脸上血色尽失,目光却望着柳芙清消失的方向,近乎贪婪。
重来一次,他发誓定然会好好疼她,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!
锦州千户府,灯火阑珊。
冰冷的雪铺满了屋檐和青石路,冷风呼啸。
屋内,柳芙清看着眼前掉漆的木盒,缓缓打开。
里面装满了母亲写给她的家书,雪白的宣纸有些泛黄。
她从中抽出一封。
“宣帝年五月:芙清,娘不日启程来锦州,你弟弟五岁了,嚷着要见你,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。”
她握着信笺的手紧了紧,随即又从中抽出一封。
“宣帝年六月:你爹含冤入狱,玉家难逃罪责,你务必尽快嫁给傅大人,保全自己……”
柳芙清攥紧手里的信,指尖泛白,眼眶泛红。
三年前家逢突变,玉家满门抄斩,她还未赶回永州便是天人永隔。
这时,门外传来丫鬟小梅行礼的声音:“大人。”
听见声音,柳芙清连忙收好手中的木盒。
门开,一袭飞鱼服的傅琰走了进来,行走间,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褐色的血迹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柳芙清上前准备帮男人更衣。
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,傅琰身躯微斥,冷声拒绝。
“本官自己来。”
柳芙清的手倏地落空,涩然地收回了手。
成亲三载,他依旧厌恶她的触碰。
还没回过神来,又听傅琰说道:“往后不必做这些无用功。
说完,他径直走进侧室,独留她站在外厅。
半晌,傅琰换了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,似乎又要出门。
“夫君。”眼看男人即将离去,柳芙清小心翼翼开口,“一月后是我家人的忌日,可否与我一同回乡祭拜?”
傅琰蹙紧眉:“我公务繁忙,抽不出时间。”
屋内瞬间一片寂静,只余下狻猊神兽香炉飘出来的檀香
柳芙清的声音很轻:“我知道你忙,但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。”
“最后一个?”
男人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眼底满是不解。
柳芙清垂下眼帘,盖住眼底苦涩:“是。”
“你又在打什么主意?”傅琰眉宇冷峭。
柳芙清垂在两侧的双手攥紧几分。
“当初玉家遇难,你娶我便已还了过往之恩,这三年是我一意孤行束缚了你,待祭拜完二老,我便自请下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