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风很大,吹得树叶哗哗啦啦响,我打开书的时候,同桌吴礼主动和我提起了于心娜,她说得随意,我听得认真,嘴巴微微张着表现出惊讶。
“她几天没来了,和她那一帮姐们儿在西门街玩。”吴礼一边翻书,时不时用笔圈几个知识点,“老班都不管她的,听说于心娜的爸爸是某领导,凭她的专业成绩,托关系进个重点没一点问题,好气哦,我们苦哈哈的,却比不了她们这些人。”
是啊,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。
比你优秀的,可能比你更努力,比你差的,往往又比你有背景,有时间去打抱不平,不如脚踏实地做自己的事。
临渊羡鱼,不如退而结网。
日子慢慢在推进,随着大雪的消融,我们的学习任务也越来越重。
沈星沫遵守承诺,没有打扰过我,只是我的课桌上,常常会出现错题本,写好了详细解题步骤的试卷,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我。
陈锦墨瞒着我,来过我们食堂一次,我看到他的侧脸,以为他是来给我加油打气,当时我正端着饭盒,却没想到,于心娜从另一个方向迎上前去。
他们两个的表情告诉我,他是特意来找她的。于心娜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着陈锦墨,亲热地挽着他的手,笑着跟着他说话,陈锦墨也乐意听,时不时凑到她耳边,举止暧昧。
而站在一旁的我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,手挽手,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,走出了我的视线范围。
心,滚落进深渊泥淖,不闻声响。
几乎同一时间,沈星沫出现在我身后,他顺着我的目光,目送陈锦墨他们出去,然后淡淡地瞥了我一眼,并没多说什么。
心细如尘的他,怎么会不明白我心中的人,就是陈锦墨。
那天中午,我置气地吃光了饭盒中的米饭,有句话说,心疼的时候,不要亏待自己的胃,下午上课,我趴在桌子上,胃痛得厉害。
我真是自作自受。
让我意外的是,沈星沫发觉了我在强忍着难受,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题,他突然举手,以班长的职责,向老师简单说明了我的情况,打横抱起我去医务室。
背后,响起同学们的起哄声。
沈星沫好像听不见,他抱着我,面无表情地下楼,走向操场,我听见他胸膛强劲有力的心跳声,每一下,每一下,都砸进了我心里。
春寒料峭,四周树木返青,这一片,那一簇,仿佛绿色的波浪,春草嫩绿,从土里钻出来,随微风左右摇摆。
整个世界像刚从一个睡梦中苏醒过来。
到了医务室,校医给我开了药,我吃完,躺着休息了一会儿,舒服了很多,沈星沫全程陪着我,除了跟校医说几句话,整个人几乎不言语,沉默的守在那里。
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些许疲倦。
沈星沫,我是不是很折磨人?如果是这样,我提醒过你离我远点,你为什么没放进心里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