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人是平安了,等那秦家公子回来,你就要跟他成婚。那样的人家,你嫁过去,那日子可怎么过呀。”
这事安灵儿还真没想好怎么办,她看着窗外,像是对周淑慎,又像是自言自语。
“车到山前必有路,办法总比问题多。母亲放心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安灵儿一脸凝重的样子让周淑慎十分诧异,这次女儿回来,言行举止完全像变了一个人。但她也如安姝一样迅速给了自已一个答案,死里逃生的人,性情大变也是有的。只是她在束手无策之时,竟想让15岁的女儿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。
“灵儿,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,快告诉我啊,免得我总是提心吊胆的难受。”
安灵儿叹了一口气,幽幽地说道:“母亲,我心里是有一点想法,只是还不成熟,等我想清楚了一定会告诉你的。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是,我们的生存问题。我们现在这种日子,靠别人的施舍才苟延残喘地活着,跟乞丐也差不了多少,是该另谋生路了。”
周淑慎大惊:“灵儿,你想干什么?”
“母亲,您仔细想想,这些年来,父亲什么时候把您当成过他的妻子,府里的几个姨娘什么时候把您当成安家太太敬重过?煦湘苑早已是您的冷宫,我们母女的吃穿用度在府里还不如一个下人。你病了这么长时间,府里有谁为你请过大夫,都巴不得您立刻就死了呢。现在,我们只能靠自已了。”
周淑慎心里一颤,完全无法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女儿嘴里说出来的,心中意是悲喜交加:“可这有什么办法,这都是我们的命啊,自古女人都是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。女人自出嫁的那一天,命运就已经注定了。都怪母亲不用,连累你也跟着母亲受苦。”
安灵儿摇摇头道:“母亲,请相信灵儿,我很快就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。”
”你是说靠秦家吗?“周淑慎的眼睛里透着深重的凄凉:“秦家势大,他们要是知道你在安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庶女,你嫁过去也是没有地位的。你嫁到秦家,能平安顺遂母亲就是死也瞑目了,你就别想着要他们再照顾我了。“
说到这里,她眼睛一亮,但迅速又黯淡下来:“要是你外公身体康健,他自然愿意收留我们母女,只是安家在嘉南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,又岂肯落人口实,让我们母女投奔娘家?”
安灵儿笑道:“你是外公唯一的女儿,外公要是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让你在安家受如此委屈,所以,投奔外公这条路是行不通的。你放心吧,我有办法让你过上好日子的。我明天会去外公家看看,我能治好他的病也说不定呢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周淑慎觉得女儿真是太狂妄了,不禁脱口而出:“我们周家是杏林世家,你外公得祖上真传,行医几十年,早已名动嘉南。他早知自已得的是肺痨,是不治之症,不过用中药养着,拖时间罢了,怎么可能治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