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应该开心的，就像曾经他们年少时候，宁芮星和她在一起之后的那一个星期，每晚带她在校园里闲逛，逛到后来，整个校园无人不知她是宁芮星的女朋友。
那时候想通了这一茬，江屿是真的觉得甜蜜。
三年之后的今天，宁芮星还是相同的方式，江屿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。
是因为昨天宁芮星和苏妍单独出去，回来以后却冲她发了一通脾气？
江屿不知道。
也不知道宁芮星在昨晚的一场别扭之后，今天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。
觉得只要他这样做了，她就会忘记他昨晚的行为？
“你有时候，真挺难琢磨的。”江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。
日头渐起，宁芮星那双狭长的凤眸，里面闪烁的光芒，晦暗不明。
江屿突然就没了争论的兴致，“算了……”
她转身要走，却被身后的宁芮星抓住手腕。
宁芮星站在原地，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，挺阔的布料在肩颈处遮出一片淡淡的阴影。
原本扬起的唇角缓缓落下，他的声音凉凉的，“那和你比起来呢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这是三年后，两人第一次这么隐晦又直接地提起当年的事。
一时间两人都无言以对。
“……三年前的事情……”江屿的睫毛颤了颤，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抱歉。”
两人的道歉异口同声。
彼此都愣了一下。
也都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花园的鹅卵石小径像是走不到尽头。
“所以我能不能知道，三年前，你究竟为什么……”
“抱歉。”江屿拦下了他的话。
“……好。”
“如果有机会的话……我会选一个合适的时候告诉你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不再说话，等到了看守所门口，看守所所长还是端着那只搪瓷缸子，踱步从办公室里走出来。
只不过不同于上一次见到江屿的打趣，这次的所长显然对江屿重视很多。
趁着宁芮星去检查的功夫，踱到江屿身边，夸奖道：“楚律师还真是深藏不露，怪我之前有眼无珠了。”
“您过奖了，”江屿沉稳道，“都是裴律师教得好而已。”
“不过之前听你说，考过三次律师证，怎么都没考过呢？你之前跟谁实习的？”
江屿不欲在这种时候提起郭政，免得之后麻烦。
幸好宁芮星此时走过来。
老所长于是拍拍江屿的肩膀，感叹：“丫头跟了个好老师啊……你不知道上次你来看守所，景安是怎么跟我说的。”
老所长学着宁芮星当时的云淡风轻，“‘不管她有没有三十岁，她的带教律师是我，她究竟能不能出头，就不劳您费心了’。现在看来，景安确实说到做到，如今A市的律政界，也确实只有他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，就处理这么多能入选每年年底最高院指导性案例的案子。”
全国每年几十上百万的案子，年底最高院会选几十个作为本年度最具代表性的案子，作为后面指导全国法院法官判案的典型案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