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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光慧弥下,不好了。”小沙弥从远处跑来。
“弘瞻,何事惊慌?”光慧弥下并未责备小沙弥的失礼。
“是,是有施主受伤了。”
“妙华寺医僧医术高超,小师傅这番亲自前来想必受伤的施主身份定然尊贵?”世子道。
“不是的,是那位女施主给了贫僧一块牌子,说是只要贫僧把牌子呈给光慧弥下,弥下一定会前去诊治。”弘瞻双手递上一块木牌。
光慧弥下看了一眼,便同世子告罪,“恐怕老衲真得亲自去一趟不可。”
“可否让子钰看看这木牌?”
“当然。”光慧弥下把木牌放到了世子的手上。
世子有眼疾,平日以白绫覆眼,他所谓的“看”也就是摸索。
世子摸到了木牌上的两个字,道,“崇起?”
“是。”
一个时辰之后,光慧弥下重新回到亭子,见世子端坐如常,可杯中茶,已换了几茬。
“世子可好奇这木牌?”光慧弥下顾自端茶而饮。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这本是老衲当年刻了赠与镇北大统领的木牌,因他救命之恩,老衲许下一诺,没想到今日却是他的后人拿了这木牌来。”光慧弥下微微叹息。
“可是那施主身染重疾?”
“并不。世子一定猜不到,老衲前去诊治的是三位女施主,其中受伤最重的乃是一名婢女。”
“哦?”世子尾调上扬,有几分好奇。
“拿出这块木牌的燕施主听闻是自山上的石阶跌下去,撞到了上山的慕施主,两人一道栽下去却是那慕施主的婢女为二人挡了一记,由是那婢女重伤,二位施主轻伤而已。”
光慧弥下想到适才见到的两位女施主,他不难看出她们尘缘牵连,羁绊很深。
“容子钰冒昧的问一句,那位慕施主是何人?”
世子并非随意一问,只是芸都稍有身份者,皆可乘车上山,左不过车的好坏而已。由是他好奇这步自上山的施主的身份。
“那慕施主单名一个颜字,十二三岁的模样,听闻是芸都诚意伯府之人。”
“慕颜。”世子轻喃,忽而一笑。
小姑娘,终于要重逢了。
慕颜打了个喷嚏,“谁在念叨我?”
“不是我。”燕璃恶狠狠道。
“我晓得,若是你在心底骂我,岂止是一句话?”
“虽然不情愿,但还是要和你说一句多谢和抱歉。”
燕璃没在慕颜面前遮掩甚么,她没有秉持一贯的距离感,反而显出了一丝无礼和傲慢。
“若是可以,我一点都不愿意听你这话,我这还没进芸都呢,就发生这样的血光之灾,流年不利啊!”
慕颜戳了戳自个被包了几圈的左手,真疼。
“我告诫过你不要来芸都,待在素州,衣食无忧,来去自由,不好么?”燕璃道。
“从素州到芸都,走这条路的人千千万,为甚么不能有我?”
那神色上的不在意展现于慕颜的眼角眉梢,可她眼中的冷然诡谲是用甚么也遮不住的。
燕璃的眉头皱了皱,几乎察觉不出,她沉默着,不熟练的推动自己的轮椅,离开。
“慢走不送。”慕颜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端起了一杯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