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离开了吗？”
顾成景沉默，刚盘问之事，皆和属下回禀的大差不差，他也看过，她掌中茧子是做多了粗活才会有的。
苏十一并没有骗他。
但是，她也不可能走。
顾成景冷眼把匕首拔出，收回靴侧，又从一旁的木挂上扯下衣袍扔去，兜了她满头。
“跟本侯爷，回府。”
京中街道——
苏十一乖坐在顾成景身前，被青袍拢着身子，偎在他怀中，忽而听到周边热闹，她小心地扒开青袍，探出半个头。
那双清亮亮的眸子好奇地打量街道两侧，又被男人按回青色战袍内。
顾成景把她丢进侯府，对管事嬷嬷吩咐：“孙妈妈，她做个贴身丫鬟，你好生调教。”
“是。”
待男人走后，孙嬷嬷盯着她左看右看，神色也越发凝重：“像，实在是太像了！”
“婆婆，我像谁？”苏十一起了好奇心思。
面前的嬷嬷看起来很好相处，她想起了刘婆婆。
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。
孙嬷嬷沉默了会儿，随后还是说了。
“莫尚书家的嫡小姐，莫婉儿。”
只一瞬，苏十一表情难言，这名字，昨天她才从男人的嘴里听到过！
原是自己被当成替身了么？
“好了，既然入了侯府，那便安心待着，学学规矩，呀，这手怎么这般糙？”
孙嬷嬷拉着她的手，一边絮叨地说着，一边拉她去后院的成文院侧房安置。
“你住这里，晚上侯爷唤你也方便，值守的话便去主房，等下我让丫头给你送点润肤膏来，这好好的一张脸，配这双糙手像什么样子。”
“对了，院子还有两个丫鬟，一个听风，一个是雨，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请教她们。”
孙嬷嬷还是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，又叮嘱了几句，苏十一仔细记下。
总归是有个地方落脚，苏十一坐在床上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，门口便进了两个人。
“听嬷嬷说来了个新人？”
“看着是一副好相貌。”
听风是雨两丫鬟打量着她，又对视一眼，均在对方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嫉妒。
是雨拿扫帚砸向苏十一，颐气指使着：“院子扫了，桌面收了，主房要干净，必须一尘不染，这就是你以后的活儿了。”
苏十一不恼，她拿着扫帚去了主房，站在博古架前，看上放的瓷器与书籍便惊呆了。
她在寨主的房间洒扫，也未见过如此多的名贵东西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，还不快动手？”听风伸手推搡着她。
苏十一还未恢复过来，加上前日承了雨露，更是元气有伤。
她站不稳，整个身体扑到博古架上！
“噼里啪啦——”
混着两声尖叫，瓷器落地，清脆破碎的声音刺激着三人的耳膜，苏十一紧闭着双眼，心跳如擂！
听风是雨两人面面相觑，又互使了眼色，听风嚷嚷着跑了出去。
“孙嬷嬷，她把主子的博古架弄倒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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