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笨手笨脚,眼线画的七扭八歪,很可笑吧……”
“他说,嫌弃我手上的药膏味,我把家里的药膏全都扔了,忍着痛洗了一夜的手,手都洗的泛白褪皮了,没有味道了,可是他为什么还是看都不肯看我一眼?”
“他成了别人的裴总,高高在上,说一不二,再也不是眼里只有我的殷墨了,他……不爱我了……”
我喉间哽咽,再也说不下去。
伸出手,一点点褪下戒指,像是褪下禁锢我已久的绳索。
戴的时间太久,摘下来很难也很疼。
但最后戒指能留下来的,也不过就是一道白而浅的痕迹。
他拧紧眉头,慢慢站起来,高挺的身躯依然紧绷,像个木头般立在那里。
我已经没有心力去探究他眼神中的晦暗复杂了,将戒指放到他的掌心,想要牵一牵他的手。
上一次,手还未触碰到,就被他嫌恶地甩开。
此刻我不想再看到他露出那样的神色,便不敢真的握上去。
我都有些奇怪,自己对殷墨,怎么会有那么多爱意,仿佛再多的心痛,也消磨不掉。
抚上自己的眼,那里已经干涩的流不出泪了。
曾经以为,牵起他的手,就是永远。
这个永远,却没有我以为的坚定安心,只觉得用尽一生一世的力气,怎么也追不到。
鼓起最后一点勇气,喊道:“殷墨……”
还记得上一次喊他的名字,他嫌恶地说:“你这么叫我,很反胃。”
我让他反胃啊……
眼眶中,积蓄已久的眼泪串串滑落。
他有些怔愣,若有所失,手向前,像是要握住我的手。
我却像逃也似的退开,毫不留恋。
躺到冰冷的手术台上,看着麻药顺着透明的管子,涌进了我的体内,意识一点点沉迷黑暗。
再度睁开眼,身下是冰凉的手术台,两个医生围着我,像是遇到什么束手无策的难题。
依稀之中,听见苏医生惊慌的喊叫。
“病人大动脉搏动与心音正在消失!快去通知家属!”
我努力想说话,却提不起丝毫力气。
苏医生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,像是知道我要问什么,“裴先生的手术很成功,不用担心。”
那就好。
那就好……
我伸出双手,想要拭去苏医生眼角的泪水。
有什么难过的呢,手术成功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