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还不完全，只能一瘸一拐跟着马钰媛回家，不然连家门都认不出。
很快，韩东然就在马钰媛搀扶下到了地方。
半新不旧的砖瓦房，两间卧室，一间杂物室，还有一个院子，是韩东然以前还在乡下的父母给他出钱盖的。
那个时候韩东然家的生活比村里其他家都要好。
可惜那时候的他，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，很快就把家里的存款败光，接着爹妈也就干脆回了镇上不管他了。
当初娶媳妇也是村里一些长辈安排，希望韩东然有了媳妇儿孩子就收发心，做主帮他娶了马钰媛。
而马钰媛，就因为自己出生后接连死了难产的母亲，和父亲被车撞死，就从小遭人诟病到了现在。
她本人更是一直身患重病，常年在家卧床不起。
身子骨要比村里人娇弱，这些年才养回来一些，自然在村中看着很是鹤立鸡群。
韩东然想起来，马钰媛的爷爷奶奶，凭着跟自己家的交情借了钱，才不至于让马钰媛病死的，所以她才会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。
真是个重情义的姑娘啊！
不过韩东然刚回想起这些，就看到马钰媛迈过门槛的瞬间，忽然腿软了一下，葱白的手死死地抓着门框。
韩东然这才想起，以前那些人催自己还钱，他就把火都发在马钰媛身上。
记忆里，他可是拿实木凳子砸过马钰媛的腰。
哪怕不是现在的自己做的，韩东然也觉得愧对马钰媛。
他赶紧过去，扶着马钰媛，马钰媛看他主动碰自己，眼睛都大了。
而韩东然哪里管得了这些，自己瘸着腿把她扶到屋里，说道:“你先坐下。”
说着韩东然就抬起手，马钰媛下意识想护着自己头，看模样以为韩东然又要对自己动手。
韩东然哭笑不得，稍微远离几步在床上不敢动的马钰媛，冷静的说:“我就是想给你揉揉腰，顺便说一下还钱的事。”
马钰媛咬着嘴唇，沉默地点点头。
韩东然叹息一声，站起身来，看到身上的血污就想着先洗一把。
但看在放在搪瓷盆上面的镜子时，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。
脸上青紫，被打的地方肿的连五官都看不出来了。
衣服看不出原来的颜色，动一下掉半斤土。
韩东然活了几十年都没这么邋过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