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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赶紧找到人吧,不然回去怎么跟湄姨交代?”
窸窸窣窣的声音,伴着急促的脚步,还有那些人一声声粗鲁的咒骂。由远至近。再往远处飘散开来。只剩下凛冽寒风声阵阵的时候,那无瑕如玉般的雪地里冒出一个小小的脑袋,往四周探了探,没人,就露出了身子。
从雪地里爬出来的那一刻,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完美——不应该是粉嫩嫩的瓷娃娃笑脸,带着狡黠如雪中仙子般的笑意的吗?
可是,那个孩子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完美。
只见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片好地方,身上密密麻麻的冻疮,透过被雪水浸湿而显得格外透明的亵衣,看起来格外令人作呕。凌厉的冬日,刮着刺骨的寒风,每扫过一处,便是刀割的疼。可她身着被雪水浸湿的单薄亵衣,刚从深厚的雪霜中爬出,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。
撩起脸前长的几乎可以遮住整个脸的碎发,才勉强可以看清,那张狰狞的小脸。
之所以说勉强,是因为那张小脸,几乎全部被各种各样的伤疤布满,在这光天白日照耀下,显得格外清晰可见。有的是已经开始化脓的冻疮,有的是被利器刺伤,有的则是被鞭子一类物品抽打的伤痕。
最长的一条,从左边嘴角直到右边脸颊,嘴只要微微一扯,就像阴森可怖的笑容。那种笑容,宛如刚从地狱中放出的罗刹恶鬼,摄人心魄。
只有那一双朦胧可见的眼睛,却是格外清澈明亮。就像第一缕阳光,照入凉州城那个最大的湖时的灿烂,波光潋滟。又像夜幕中划破天际的璀璨流星,万世守候,只等那光辉一聚。
茫茫雪地,寒风刺骨。身上的冻疮伤疤发作,又痒又痛,可她却觉得,前所未有的畅快。可能是从来没有一次,像这样开心。她似乎感受到,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在等着她。
她想,或许就是娘亲口中的“美好未来”。
这是她多少次逃跑,她也记不清了。只是记得,每次逃跑被抓回去后,乐坊的湄姨就会费尽心机医好她。等她恢复后,就会让人把她吊起来,拿东西抽打。有时是鞭子,有时是带着微刺的腰带什么的,很痛,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