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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好了。
宋观礼还是没有回来。
我垂下眼,想了半天,还是拨出了他的电话。
等了一会儿才被接通。
对面的呼吸声有些重。
他没有开口。
我在这边挤出一个笑,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自然,说:
「我们分手吧。」
……
对面的呼吸声一下消失。
好久好久。
我才听到他说:
「好。」
他说好。
他说,好。
他说——
好。
我应该高兴的。
我真的应该高兴的。
可我想了又想,在给季霜打电话的时候,还是落泪了。
季霜在那边叹了又叹。
才问我:「值得吗?」
「只是赌气就……」
「只是赌气?」
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。
握住电话的手用力到发白,手肘处已经肿到有些可怖了。
我忽然有些想笑。
「要是真的只是赌气就好了。」
如果只需要相爱——
如果没有世俗,没有差距,没有生死。
就好了。
「季霜。」
我捂着脸唤她的名字,嗓音喑哑,脊背倾颓。
「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待在孤儿院吗?」
「你知道为什么孤儿院的旧人越来越少,却只有我一次又一次被退回?」
「你知道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人要我,只剩下我和一个智力缺陷儿?」
我颤着手还想给自己倒一杯酒。
手上的刺痛却让我拿不稳杯子,落在地上,摔成一地锋利的碎片。
我垂着眼看着。
沉默很久很久。
我才给出那个问题的答案。
「因为我有病。」
生下来就被遗弃,一次又一次地被丢下。
相熟的朋友一个个离开,自己却还停留在原地。
活在一个冷漠又偏僻的地方,看不见未来的路。
这些都没有关系。
漂亮的外貌和贫苦伶仃的身世只能引来豺狼。
被死死压在黑暗的小房间里,闻着腐朽又肮脏的气味。
我也没有绝望。
我反抗了,逃跑了,报警了。
闹大到整个镇上都知道了。
那人被抓了,我的名声也毁了。
这也没有关系。
我天资不够,只能用勤奋给自己铺路。
每个月明星稀的晚上,我从题海中疲惫抬头看月亮。
那个时候我想的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