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报家门说自己姓傅,可花娘也清楚能用宁家令牌的人都是主子,收留章清一事坏了宁家开门做生意的规矩,这小公子必定会来追究。
花娘勉强自己笑了笑,迎上去了,“傅公子,您来了,您看今晚怎么给您安排?”
“昨夜我屋那公子可走了?”
花娘回话道:“一大早就走了。”
“章清呢?”
“章清后半夜一直守在那公子屋外,早晨也就一并走了。”
宁安点头嘀咕着:“好手腕啊!”
“章清的事,是老身糊涂,还请公子恕罪!”花娘低着头站在了宁安的面前。
“安排一间上房,等大掌柜来了,你们一道过来。”
“是!”花娘应了声,为宁安安排了一间雅致的屋子,屋子位于春醉楼的最里面,因而格外安静。花娘吩咐人为宁安泡了壶茶,卷曲的茶叶还未完全伸展,宁小艺就带着大掌柜来了,大掌柜见着宁安立刻双手作揖道:“徐某见过小姐。”
“大小姐?”花娘跟着惊叹了一声,知道来人非等闲之辈,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宁安,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宁安面前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“章清一事,是花娘疏漏,小姐要打要罚,花娘认领!”
宁安坐在椅子上瞧着跪在那里的花娘,大腿一翘:“先说说吧,章清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一周前,章姑娘流落至此地,她的父亲身患重病,所有的钱财都拿去瞧病了,可最后还是没给瞧好,夜里就去了。那姑娘身上哪儿还有钱啊,就来我这儿寻个活路。我自然是要按照规矩做事的,可那姑娘说自己是清白人家,不肯将身契卖给咱这儿,她又急着用钱。我也是拒了几次,可瞧着她实在可怜,她但凡还有点别的办法,肯定不会奔着咱们春醉楼来啊!我就想着给她点钱,叫她去把父亲葬了吧,哪知这姑娘不肯平白受人恩惠,一定要留在这儿卖艺还这点银钱,您还别说,她来了之后这生意是真好了不少,有不少爷点名要她去陪,喝点酒、唱个曲,她也都去了,我本想着有个招财的主儿是个好事儿,哪里知道会发生昨晚那种事啊!”
宁安冷哼一声:“卖身葬父,这戏码,早八百年都没人用了,你一个见惯风月的人倒是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