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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离微偏了头,扬起的头发遮了半张脸,脸上一股火辣辣的疼像无数只虫子在啃咬,一瞬间的不是清醒,是更为悲哀的嘲讽。
“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?啊?再吼一句试试?”
说完又抬起腿往颜离的肚子踹了一脚,像是拼尽了老力,颜离猛地往后倒,后背磕上冰凉的茶桌边角,一阵吃痛,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。
钻心的疼蔓延到了心底。
血淋淋的。
鼻尖已经酸了,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的涩,心里那片死寂荒芜的地方突然炸掉了,又烧出一片新的荒地,全是落满地的灰。
她一只手撑着地,很艰难的站了起来,像个被捏碎后缝缝补补之后的布娃娃,脸上没有表情,平静得不像个活人。
颜大辉像看仇人一样的看着她,手在那堆酒瓶子里摸索,最后举起一瓶还剩一半的酒,往嘴里灌了几口,竟笑了起来。
颜离也笑了,看着颜大辉笑。
她闭了闭眼睛,挪了挪步子,转身,一步一步的走,最后越走越快,关门,下楼,出楼道,疯狂的奔跑起来。
她的眼睛进沙子了,格外的红。
差点撞上她的司机猛地踩上刹车,从车窗探出脑袋,朝她吼:“你神经病啊!”
刚把衣服挂在晾衣绳上被她一股脑撞到地上的寡妇皱起了眉,朝她吼:“你没长眼睛啊?”
楼上一名家庭妇女从窗台上倒了一盆淘米水刚好淋在她头上,妇女张大了嘴巴,朝她吼“谁家的野孩子啊!”
她拼了命的往前跑,仿佛身后有只恶魔在追赶。
它要把她拉回地狱。
她得逃。
坐在书桌旁椅子上的顾萧一只手撑着下巴,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戳了戳地球仪,桌上是一堆关于游泳训练技巧的书,垃圾桶里是被母亲撕成碎片的照片,照片上的人是颜离。
半个小时前,母亲在他的房间大闹一场,嚷嚷着以后不准再和颜离来往。
她说颜离是扫把星,说她们家烂成了一锅粥,说她会毁了自己的前途,说再跟她来往她就死给自己看。
顾萧一脚踢在书桌上,桌上的台灯砸到了地上,啪的一声儿。
“怎么的你还不服气了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