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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……”
裴琰见裴玑面上始终不见一丝波澜,不禁暗自咬牙,装,接着装!
裴琰往前头瞥了一眼,冷笑道:“楚圭那焦尾巴梢子的龟孙子,女儿跟侄女儿们倒是个个出挑。”
一直闭目养神的裴玑闻言睁开眼睛,觑着兄长道:“我们即刻要入城了,大哥说话行事都需注意些。一会儿还要面圣,收收火气。”
裴琰听他说起这个,反倒一股怒火直往上窜,张口就骂:“面个鸟!他楚圭算个什么东西!”
“面鸟,大哥想面哪只鸟,”裴玑调了个坐姿,又缓缓靠回靠背上,“说到这个,我倒是想起来,核桃近来十分想念你,总是念叨你,等入京安顿好了,我提溜着核桃去见大哥。”
裴琰一听见“核桃”俩字,登时脸就绿了。
什么念叨他,明明是骂他!
他有一回趁裴玑不在,私自将那只鸟提走逗弄,不知教了多少裴玑的坏话它都不学,结果恰巧赶上父王过来教训他,那死鸟便把那套老子教训儿子的话学了个十足十,自此牢记不忘,见他一次骂他一次。
“阿玑竟将那灰毛鸟带来了,”裴琰强笑道,“还是不必了,阿玑自己逗着玩儿吧。”
“核桃太粘我,我怕我把它留在王府它会赌气咬毛自残,”裴玑说话间阖上眼帘,浅浅打了个哈欠,“咱们此番来京不知何时能回,我还带了些书卷廓填之类,大哥用时只管来找我要,临行时先生们交代说不要耽误了课业。”
裴琰忍不住想,你可拉倒吧,宗学里哪个先生看见你不头疼!那些先生硬是被父王召来交代我们临行事项,自然只能憋出些不要耽搁功课的废话。
想了一回,裴琰心里又是一阵忿忿,窝着火看向弟弟:“阿玑不怕我们进了京就回不去了么?”
他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弟弟答话,仔细一看,这才发现裴玑竟已经靠在靠背上睡着了。
裴琰嘴角抽了抽,这种时候还能睡着,心真大。
裴琰觉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霉了,如果不是被裴玑带累,他哪里用得着把脑袋栓裤腰带上来蹚这浑水。父王也是偏心得不可思议,同样是儿子,他说千百句都抵不上裴玑说一句,就算要补偿他也不是这么个补偿法吧!
裴琰想到自己这一去有没有命回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