冻好了，就出了门。
林小暖看向阿远，“吃完了？”
阿远点头，然后小腿一蹦，跳下椅子，干巴巴的小手就开始碗筷，十分熟练，看着就是做过很多次了。
这行为看得林小暖一愣，不由出声夸，“咱们阿远真厉害，还能帮娘亲做家务呢。”
她裹着被子坐在炕上，觉得阿远真是又听话又懂事。
阿远猛得被娘亲夸，心里高兴，到底人小，脚下不稳被门槛一拌，噗通一声摔在地上。
碗也在地上碎了一地。
阿远立刻慌了神，蹲下身就捡碎了的搪瓷碗，嘴里还不住的求饶，“娘亲不要生气，阿远错了，娘亲不要打阿远，阿远下次一定不会摔碎了。”
林小暖起身的动作顿住，那些虐待阿远的记忆，只在脑海中存在，没有深切的体会。
上辈子的时候，她家亲戚的孩子一个个的跟小霸王似的，要什么有什么，哪个不是爹妈疼爱，爷爷奶奶捧在手心儿里的？
她还记得，六岁的侄女摔了碗，当即就哭了，表姐一家抱着哄了好久，侄女委委屈屈的缩在表姐怀里，要买糖买可乐汉堡。
同样是摔坏了碗，可阿远呢？
林小暖第一次意识到，即使阿远孺慕自己，可是以往那些虐待他的行为，也时时刻刻伴随着他的生活。
阿远是被原主教训了多少遍，才会下意识的就求饶道歉，并保证下次一定会做好？
可……阿远明明才三四岁呀，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应该做的。
阿远蹲着动也不敢动，眼眶红红的，沁出眼泪，却一直不敢掉下来。
他真的不是故意的，娘亲夸他了，他是想帮帮娘亲，胖虎说，每次帮他娘拿个碗，胖虎娘就会高兴得亲他。
他的力气应该更大点的，就不会摔坏了碗。
娘亲就会亲亲他了。
林小暖掀开被子爬起来，眼里的眼泪忍不住直接顺着脸颊流下来，伸手抱起阿远，放在椅子上，哽咽的说，“阿远别怕，娘亲不打你。”
“你看，娘亲今天为了救你，不要命的跳进河里呢，以后娘亲不会打你的。”
害怕得发抖的阿远身体一僵，缓缓抬头，眨眨眼，“可我把碗摔坏了。”
林小暖内心骂了一句脏话，仰头想将眼泪逼回去，结果没成功。
眼泪似乎是止不住，将她突然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