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荡着的消毒水气味都若隐若现,虽然装潢有些过于考究,但高档私人医院或许都是如此。另外,鉴于住户们大多身患疾病,这里长年有医生坐班,市里的医院也会定期派遣专家过来问诊。看门的值班护士看见我走近了,从屏幕上抬起头来,挤出一副友好的笑,她似乎比昨天看起来老了些,兴许是熬夜的副作用。
还有15分钟301的老人就要醒了。我在三楼角落的办公室里预习当日工作流程。每天的排班和工作内容会在清晨发送到我们邮箱,最初听见闹钟时我把手机拿过来翻了翻,和昨天工作近似,于是睡了个回笼觉。不知何故,住在302的老太太好像搬走了,照理说她应该还能活半年,也许是其他楼层有空余房间,为了平衡我们的工作量而把她调走了吧。
对镜整了整衣冠,我拿着平板,站在301门前。拧开门把手,掩着薄纱的窗帘后透出朦朦白光,十一月的日出当然不会这么早,这是为了混淆日期布置的自然光灯。我知道老人已经从睡梦中醒来,正迷糊地盯着我。我在床尾处给他倒了一杯温水,端到床头柜上。
“咳......那个......”老人作势要说话,但嗓子里卡着一眼痰。
“您先喝点水。”我点亮病房里的灯,并启动了身体状态监测仪,屏幕上显示着老人身体康健,快乐指数75,但目前因为发现自己在医院醒来而心神不宁,受到大约5个点的负面情绪冲击,和记录一致。这种高精度测量仪事先在皮肤表层下埋有芯片,无须像血压仪一样笨拙地测量情绪,其他贴在老人身上的电极片则是用以确认健康状态。
“这是医院?我出什么事儿了?”他端起杯子喝了些水,问道。
“这是离您家最近的S市人民医院。您昨天在家里因急性心梗导致休克,健康机器人叫了救护车。现在已经救过来了,没有大碍,只是需要住院修养一阵。”我照本宣科地说。
“这样吗?我怎么记得我好端端地上床睡觉了......今天是几号?”
“六月二十八号。”
“通知我儿子了吗?”
“是的,知会过您儿子了。手机在床头柜抽屉里。”我装模作样地拿着床尾桌面上的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