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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当一个昨日还为自己毕恭毕敬端来餐食的仆从,被人一刀割喉倒在马车上,一腔鲜血喷溅了自己一身时,战斗的残酷让他瞬间清醒。
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生死,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。他知道,这个时候的恐惧、懦弱、沮丧,统统都没有用,只有杀死敌人,才能活命。
可巫延家一向重文轻武,他只在大学军训时练过的军体拳,放在战场上简直不值一提。
他叹口气,心一横,抽出随身佩剑跳下车,见车外已如同修罗地狱,倒地翻滚者,早已毙命者,犹自战斗者,闪躲逃窜者,在红色的鲜血间,博弈求生。
他只是停顿瞬间,却突然被打中背部,击倒在地,回头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的人拿着木棒要向他继续进攻。
巫延闭上眼,下意识地抬起双臂,挡在眼前。可许久没有木棒砸下,他睁眼,看到拿木棒的人身形停滞不动,浑身冒着黑烟,圆睁二目,已然气绝,木棒也成了碳棒。
这是被雷劈了吧?巫延心中闪过一个自己都不信的念头。
巫延跌坐地上、惊魂未定之际,又一把矛向他刺来。没等他有所反应,斜刺里快速推过一把刀,把矛磕飞,震得使矛的敌人倒退数步。
巫延抬头,只见这救命恩人,玄衣红饰,手握长刀,英姿飒爽,正是井方国的妌。
来不及言谢,妌已杀伤十余敌人,她的仆从也都武艺高强,进退有度,围杀敌人,重新夺回马车的控制权,局势顿时扭转。
此处距离殷都不太远,常有巡逻军士,敌人见偷袭不成,不敢恋战,迅速撤离,留下几具尸体和一地狼籍。
巫延爬起来,脸色煞白,强忍着胃部不适,查看尸体。在迎亲回程遇险,回去肯定要和商王汇报的,如果连谁做的都不知道,商王说不定为了脸面会杀了他。
“不用查了,”妌脸上愠色正浓,刀尖上滴下的血落入了脚下的泥土中,“是鬼方国的人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巫延一边扶着马车干呕,一边问道。
“鬼方国在井方国之北,我甚为熟悉他们的言谈举止,此外,他们的相貌与我们也多有殊异,想要分辨并不困难。”
巫延郑重其事向妌谢过救命之恩,妌大方接受,直言“我嫁到殷都,亲眷远在故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