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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色平静:“遗嘱你且先收着,将放夫书拿来吧。”
裴元修对自己可以如此无动于衷,就知他绝无再爱自己的可能。
不若现在就放他自由,让他不再怨自己。
……
冬月初一,是岳霓裳与裴元修每月定下的相守之日。
屋外的天气愈发寒凉,冷风刮过,树叶飘零更甚。
裴元修一身寒意前来,看到岳霓裳面上涂脂抹粉,好好地坐在案边,嘲讽道:“公主还真是福大命大!”
岳霓裳眸色空洞,看不出喜怒哀乐,只无力解释。
“那日是岳梦姝自己将修儿推下去,我跳入池中是为了救修儿,我身边的侍女看得清清楚楚,必定也向你解释过,是你不信……”
裴元修冷笑:“公主没做过母亲,为人母,怎会将孩子置于死地?”
岳霓裳被他这句话刺得心口一震,她抬头望着裴元修那张斯文俊秀的脸,哑然失声。
“相爷可忘了,我也曾有过孩儿?!”
只是那孩儿,是死胎,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孩子……
她的眼底包含水雾,裴元修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,莫名心悸。
岳霓裳失态,她强忍着不再说话,示意录事官前来。
裴元修不明所以,就看录事官将一封书信递到面前。
他拿过一看,眸色猛得一缩——放夫书。
“你又在耍什么把戏?”
岳霓裳看着他喃声道:“相爷今日若愿好好陪我,我放相爷自由。”
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,她想明白了,有些爱,不管多少年,得不到就是得不到。
何不放过裴元修,也算放过自己……
裴元修却根本不信她的鬼话,缠了自己五年的女人,怎会忽然放手?
他没有打开放夫书,将其扔置一边:“本相无暇与公主儿戏。”
说完,他就要走。
岳霓裳却直接起身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:“你不是一直想与我和离吗?都忍了五年,也不怕多这一日吧?”
裴元修剑眉紧促,就要拉开岳霓裳的手,然手触及她的手腕时,却觉异常冰寒。
“你的手怎么这么凉?”
岳霓裳只靠着他宽阔的后背,温声问:“相爷是在关心我吗?”
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,还没等裴元修没有回答,她忍不住接着说。
“相爷,陪陪霓裳吧?”
裴元修从未见过这般小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