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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她都没了力气。
秀心喘着气,说出最后一句话:“秀心……要走了,不能再陪着你了……没有秀心……你要好好活着,不然……玉儿小姐就没有人照顾了……”
怀里的人渐渐闭上了眼,停住了呼吸。
摇篮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,婴儿尖利的哭声划破雨夜。
楚婳一动不动地抱着秀心,无声的泪如窗外大雨。
天色微明,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楚婳替秀心换上了苗女的服饰,戴上了她的银冠。
本想按照苗疆的习俗给秀心点上头香,却发现这院子里什么也没有。
这个陪了她一辈子的人,到头来连一炷香她都给不了……
楚婳绝望地深深吐出一口浊气,她抱起孩子,拿起了一盏烛火。
秀心,你别怕,等不了多久,我便会去陪你……
未明的天空火光冲天。
素来冰冷的冷梅院,楚婳木然的眼神中映衬着火光,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。
方瑶房里。
方瑶坐在霍时洲腿上,搂着他的脖子娇嗔:“侯爷,今晚您可要多陪陪妾身。”
霍时洲心情不愉,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嘈杂,有人高呼:“冷梅院走水了!”
冷梅院走水!
霍时洲脸色一变,跟着心跳都停了一半,推开方瑶就往冷梅院去。
“侯爷!”方瑶气得跺脚。
霍时洲奔赶到冷梅院,慌乱的心直到看到火光映照下的楚婳才缓缓恢复冷静。
他阔步上前,大声呵斥:“你是疯了吗?”
听见声音,楚婳抱着孩子木讷地转过头。
看见是霍时洲,她的语气毫无波澜,只是告诉他一个事实:“秀心死了,被方瑶害死的。”
霍时洲看着她这副毫无生机的样子,心口突然的一缩,他攥紧了手冷嗤一声:“死有余辜!”
言罢,他便甩袖走开,竟没发现自己连脚步都是虚浮的。
蓉蓉火光落在楚婳脸侧,她看着霍时洲愤然离去的背影,嘴角强咧出一个自嘲的笑。
大火在眼前缓缓消融,她眼前一瞬天旋地转,重重倒在地上……
呜咽的冷风敲打着窗框,楚婳再次睁开眼,发现自己已经回了芷兰居。
天光将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拉长。
那人穿着苗服,一头醒目的白发,左耳带着一只白色羽毛的耳钉。
楚婳陡然清醒过来,是——阿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