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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混不下去的,比如说我们家。
在我印象里,我妈跟我爸的感情不是很好,他们两个一直吵吵停停,但是日子也还能过。
直到有一回,我爸要让我学着敛骨,我妈终于爆发了。
那一天他们吵的很厉害,最后我妈甩出一句话来:姓李的,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过够了!你想教你儿子是吧,那好,儿子我不要了,我也不跟你过了!
她说着话的时候,脸上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。
我吓哭了,意识到她不是在说气话,而是动真格的了。
那天晚上,我爸把我送到了二爷家过夜。
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,但是第二天一早等我回来的时候,我妈已经不见了。
我爸跟我说,我妈走了,不要我们了!
我哭了整整一天,最后在绝望中睡着了。
从那以后,我爸就搬出了东厢,跟我一起住到了西厢房,那间屋子,也就此上了锁。
我隐约意识到,我爸是不想再进我妈住过的屋子,可是我想。
半年后的一天晚上,我爸出去接活儿,我趁机偷偷钻了进去。
自从我妈走了以后,这房间就没再进过人了,里面充满了一股子霉味儿。
但我依然觉得这房间无比亲切,因为这里有我妈所有的回忆。
我环顾了一圈,房间还是那天晚上的那个样子,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,房梁的正中间倒吊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。
像这种油纸做的伞,现在已经很少见了,老爹只是在敛骨的时候,偶尔会用到这种伞。
可是这一把明显不一样,老爹敛骨用的伞都是白色的,这个却是红色的,而且是那种刺眼的猪血红。
尤其诡异的是那把伞在靠近伞尖儿的地方,鼓起一个足球大小的包里,里面显然囊着什么东西。
我一进房间就被那把伞给吸引住了,隐隐就觉得那东西好像是活的,它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。
当时那种情况下,我几乎没有做任何考虑,伸手就把那把伞给摘了下来。
雨伞打开之后,我下意识地抬头朝那个鼓包的地方看去。
这一看不要紧,我浑身的寒毛一下子就炸了起来。
那把伞鼓包的地方,居然是一颗干瘪的人脑袋。
人头就嵌在伞骨和伞衣的中间,里面已经被掏空,成了一个空洞洞的腔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