弧度未落,眼中也泛起晶亮亮的光,像孩子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物什。
花添听见她笑了一声。
室中烛火一闪,风声呼啸而至,动作快到花添根本看不清楚,只能本能地向着侧边一避。一声脆响,她的余光看见方才自己坐着的那张罗汉榻一角,就这么被狠而准地掀飞了!
这个疯女人!
都是同门,见面总要留三分余地。花添本不想动手,却被花扬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彻底激怒了。还未等她反应,又是一阵急而快的掌风呼啸而至。花添干脆也不留情面,将指间寒光往前一送,露出手里两寸长的一道白刃。
房间里光影憧憧,烛火飘摇如遇烈风,你来我往之间尽是拳风刃鸣。
“呲——”
罗汉榻一角擦过木质的地面,拖出一道深深的沟壑。花扬腿下一软,失了重心,整个人堪堪向后跌坐而去。花添手中的寒刃却未歇,朝着她的肩膀直逼而去!
“哗——”
一道白光骤然挡住了花添的视线,距离她手指锋刃不足半寸的地方,她看见了方才那副《雪山萧寺图》。
陡然一个急转,刀收住了,随之而来的却是脚下失力和后颈的酸痛。
一声闷响,花添倒了下去。
这边,花扬缓缓甩着酸痛的手,扶了把险些被卸下的肩头。
若不是她今日穿着睡袍,且没有武器,她要赢花添犯不着用这样的诡计。
不过她知道自己这师姐有两个毛病:一是爱雅,书画琴棋都是她的宝贝,是可以舍了命去护的。
这第二个嘛……
她走到花添身边,俯身在她随身的行囊里摸出一张印有花图腾的信函,抖开,一双眸子亮起来。
啧,师姐还是喜欢把任务随身带着。
“大人!”
距离金陵五十里的江县外,一辆马车被来报的侍卫叫停。车轮碾过山道上的碎石,晃了晃,骤然闯入的天光让顾荇之醒了过来。
覃昭的事他不想怠慢。那日从勤政殿出来,部署好中书省的事务后,他便马不停蹄地上了路。
额角突突跳着,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了句:“何事?”
外面的人默了片刻,恭敬道:“大人之前遣卑职去江县寻的那个人……有消息了。”
顾荇之闻言倾身过去,掀开车幔,看见侍卫一脸的凝重。
“地址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