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找什么人。
而后，他压低声音，一脸严肃地提醒李远。
“去给霓成公主上柱香，去去你身上的脂粉味。”
李远面色一变，看向李延良的眼神多了些许不自在。
“多谢父亲。”
李延良斜看了他一眼，没有多说。
自己的儿子，当然得护着。
更何况，外头那女人怀着的，是他李家的血脉。
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对大家都好。
李远默默移到前面，亲自捻了一柱香，借火然上。
袅袅的青烟化作一团，向着高处飘去。
李远在灵堂前站了许久，目视着那架颜色沉闷的棺材，神情凝重而悲伤。
夫妻多年，他对霓成是有感情的。
若是她能够大度些，他们可以一直做一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。
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。
她无所出，他也只是在外头安置了一位外室，为李家延续香火，这已经是他仁至义尽，她到底还想他怎么做？
他不想她死的。
是她不放过她自己。
李远合上眼睛，仿佛悲痛不能自抑。
等那香灰混去了他身上的女子脂粉气味，他便绝然地退回原位。
他的整个动作，都落入了不远处的沈染眼中。
她看着李远在众人面前惺惺作态，目光淡若止水，平静得毫无波澜。
她已经尽了人事，可天命不顾惜霓成皇姐，却顾惜李远这样的负心人。
她能有什么办法呢？
当然是，慢慢弄死他了……
沈染移开目光，看向那已经回到灵堂上跪着的婢女春鹦。
她身影单薄萧条，两只眼睛都哭肿了。
一想到今晚要做的事，就心虚紧张得浑身发抖，不敢抬头看任何人，尤其是驸马李远。
沈染看着灵堂里各色各样的人，美丽的眸中浮上一丝倦意。
裴行立即察觉到她的疲惫，垂首，低声请示。
“公主，时辰还早，不若先寻个地方歇息片刻？”
为了赶回来参加葬礼，公主在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，能撑到现在应该快到极限了。
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外面，为了不引人耳目，裴行特意带沈染从后门走。
走到僻静处，沈染忽然停了下来。
“公主走不动了吗？”裴行看她皱着眉头的模样，轻声询问。
沈染点点头，并朝着他张开了双臂。
裴行却往后退了一步，双目半垂，避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