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手中。
顾清霜咬着牙挽起冷水往身上擦，寒风拂过，冰冷透心。
翌日清晨。
顾清霜刚穿戴好，一个小小的人影便窜进来抱住了她的腿。
“娘亲！”小脸粉净的孩子，软嫩的喊着她。
顾清霜不禁对云儿微笑，黝黑的胎记也随之变形，整张脸越发恐怖起来。
连下人看到她的脸都退避三舍，萧如云却丝毫不惧，亲热的把小脸贴了上去：“娘亲，抱抱。”
云儿是她生命中光，顾清霜温柔的抱起云儿往大厅走去。
“父亲！”
看着出现在大厅的萧致，顾清霜的笑容戛然而止。
萧致瞥了一眼她僵硬的神情，眼神一暗。
顾清霜拘束地抱着云儿入座，然后端起碗给云儿喂饭。
萧致见状，冷冷的说：“让他自己吃。”
顾清霜手一顿，怀里的云儿却说：“娘亲，云儿可以自己吃。”
顾清霜涩然的收回手，云儿抓起桌上的筷子往嘴巴塞了起来。
可两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自己吃饭……
云儿最后弄得满桌是饭，萧致不悦开口：“你连教孩子都不会教吗？”
顾清霜一言未发，只心中一片冰冷的苦涩。
吃完饭，顾清霜将云儿交给奶娘，便去慈安堂给老夫人请安。
林嬷嬷将她拦在门口。
“迟了一刻。怎么？侯爷回府了，夫人便连老夫人都不敬了？”
顾清霜脸色一白，立刻下跪，支支吾吾的解释道：“今日给云儿喂饭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林嬷嬷打断。
“老夫人心好，不跟你计较，今儿个跪在佛前把这盘子佛豆串完就行。”
顾清霜望着快溢出来的佛豆，这个份量是平日的三倍。
晒干后的佛豆又干又硬，每穿一串都会将她指尖串的出血。
“是……谢谢母亲。”
她伸出手，林嬷嬷将佛豆重重地摔在她手上，她紧紧攥着冰冷的盆子挪到佛堂。
十指连心，这样的日子她已过了三年。
从上午穿到下午，却只穿了一半的佛豆，本以为又要熬到天明，可到晚饭的时候林嬷嬷却推开了门叫她去吃饭。
她忐忑不安地跟在林嬷嬷身后，心却莫名跳得很快。
“娘亲！”
刚到大厅，云儿便冲上来抱住她，却被一旁的林嬷嬷拉开。
顾清霜伸出的手一空。
垂下眼掩住满目的苦……
